相比萧知行,向厌显然没有这么多心理包袱,毕竟他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
只要能赖上萧知行,谁上谁下这种事情,他可以让着他。
向厌闷闷的声音在下方响起,“松开我!”
萧知行面带潮红,尴尬得能够用脚趾抠出一室三厅。从他身上爬起来后,朝着向厌伸出手,将人拉起来了。
然而此时的向厌露出奸计得逞的笑,解开身上的黑袍,恭敬地朝萧严拜去,“晚辈向厌,拜见萧伯父。”
唇红齿白的脸上写满了狡诈,他行的是晚辈对长辈的礼。放眼这天下,能让向厌如此恭敬的没有几人。
王文鼎算一个,萧严算一个。
“你是——降河刀主?太子婚宴抛头颅,大理寺翻窗户的那个?”萧严对他还有些印象,还不如没有的好。
“是。”向厌表现得十分从容,“还望没有惊扰到萧伯父。”
萧知行看着他们相处得挺好,居然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就比如向厌的称呼!!!
萧严并未再说话,反而看向在远处隔岸观火的两人,“尘儿?他?”
虽然话未点明,但在场还有谁听不明白。萧音尘上前拉着父亲布满皱纹的手,“爹爹是不是也觉得他们很般配?”
“向先生可是救过大哥好几次的,因为大哥被赵询刺杀,他才一怒为蓝颜,闯进婚宴赠上大礼。为此,向先生差点被毒死。”
萧知行震惊地看着自己叛变的妹妹,口中苦涩,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开始胡言乱语的萧音尘又道:“国师给向先生批过命,命中有一劫,劫后余生可破命格。”
萧严十分淡定,并没有感觉这有什么不妥,“萧知行许诺过你什么?”
向厌不卑不亢地回答:“晚辈命中孤寡,命悬一线时,萧大人说愿意娶我。”
听到他们的话,萧知行却未反感,他早就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茶言茶语的向余主已经上线,只见他朝着几人拜了拜,“晚辈知道两个男子成亲说来荒谬,有违常理,萧大人不过是随口一说,若不愿意,晚辈也不敢强求。”
“只愿萧大人此生能得一佳人,相伴终生。我这命本就是偷来的,并不重要。”说完他就凌空踏起,快速消失在众人眼中。
看着沉默不言的萧知行,萧严心里有些犯嘀咕,难怪这孩子连女人的衣角都不碰呢!
“你真招惹人家了?”
萧知行凝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嗯。”
萧严轻笑一声,“那你还是从了人家吧,我去查过降河刀主,虽然心狠手辣了些,但也重情重义。”
萧知行道:“爹?”
萧音尘道:“爹!”
只见萧严拧着胡须道:“他对你是动了真心的。知行啊,关键是我怕你惹恼了人家,他拿刀将你给砍了。”
萧音尘道:“这个爹爹放心,绝无可能,向厌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会砍大哥的。”
萧严表情虽然严肃,但眼底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先回去了,赵询被废,牵扯出来的人和事堆一桌。”
萧知行知道这其中有萧音尘的算计,但他并没有问,而是闷闷地离去。
裴如道:“萧大人从心底里应该不厌恶他吧?十几年前,你不是在茅山附近救了一个人吗?”
他错愕地顿住脚步,“是他?”
裴如抱起萧音尘离开荷塘,“他找了你十几年。”
萧知行不清楚他是怎样离开晋王府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
看戏的十三暗卫互相对视一眼,这是今日第二个人浑浑噩噩地走出晋王府的人了。
真是人生在世,情关难过啊!
晓九一路跑出京城,去了城外的药庄,疯狂地炼制着各种毒药。
而萧知行则是黑着脸进了花街柳巷,挥金如粪,点了几个头牌上前伺候。
葡萄美酒,不醉不归。
就算萧知行喝得烂醉,都没碰这几个姑娘。
春山居内,裴如看着地上的枕头,眉梢上挑,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萧音尘狠狠地从枕头上踩过。
声音依然软糯,但裴如却知道她生气了,“策策~”
“我不该让皇帝带人来王府的——”
萧音尘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丝,声音低沉地说:“好几次我醒来,身边就没了你的人影。”
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以后你起床的时候也叫醒我吧!你去上早朝,我起来晨练。”
裴如把她放在床上,“早朝那个时间点太早了,你就算要晨练,也不用那么着急。”
萧音尘可听不进去他的话,她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裴如消失,每天早上醒来,若是看不到裴如,她都会心疼到方寸大乱。
得到过,才更怕失去。
她摇着头攀上他的脖子,“业精于勤,荒于嬉,你起得?我怎就起不得?”
“我还等着吹响第六声哨响,成为袅袅十三余尊主呢!”
裴如只能答应她的要求,“行,那我下次叫你。”
萧音尘开心地亲在他的喉结上,“好!我日后醒来,若身边空无一人,你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