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忍住想笑的感觉,对府中暗卫吩咐道:“还不赶紧去把太子殿下从荷塘里捞起来,怎么能任由他自杀呢!”
世间狠人聚一窝。
他这话说得是真的毒!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子落水跟萧音尘脱不了干系,但是裴如偏要说在赵询自己投湖。
在太子被两个暗卫从泥潭中拔出来时,现场噤若寒蝉。除了风声,没有其他的噪音。
谁都不敢再污蔑萧音尘和赵询有染!
就连他们都看不上现在狼狈不堪的赵询,更何况是被萧家捧在手心里的萧音尘?
说她私通,太牵强了。
萧音尘敛眉看向赵询,用幸灾乐祸的声音道:“太子真是想不开吗?还是来污蔑本王妃的!”
“你若一心求死,不用到本王妃面前来。”
几个太监过去给赵询擦了一把脸,眼泪鼻涕不断地往下掉,哪里还有身为太子的半分威严!
就连赵和也厌恶地移开目光,严厉地问道:“朕记得太子是被禁足在府里的,怎会出现在晋王府的荷塘!成何体统!”
赵询身上恶臭难闻,跪趴在地上,用膝盖行至皇帝面前,“父皇!都是萧音尘这个贱人算计儿臣的。”
皇帝既然给了赵祈政机会,他就不会再当一个看客。
赵祈政道:“六弟此言差矣,太子府与晋王府相隔甚远,王妃嫂嫂还病着,如何算计你?”
“我可是听说,六弟一早就买通守卫,自己私下离开了府邸。”
昨夜萧音尘都病得卧榻在床了,哪里来的精力算计他。
况且,是赵询主动来的晋王府,跟萧音尘没有半两银子的关系。
不愧是养兄千日,用兄一时。
裴如对赵祈政的表现很满意,虽然齐王多年礼佛,但是该有的本事也没落下。
赵询不是它对手。
左相等人冷眼旁观着,没有打算捞太子一把的意思。
时到今日,赵询这位太子,是彻底废了。
萧音尘的红唇挂着邪魅的笑,浅看是美人,细看是恶魔。
“皇上,太子私自出府,违抗圣旨,岂不是又要罪加一等了?”
赵询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狠心,难道往日情分说散就散了?
赵和嘴角向上扯动,瞬间黯了神色,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宣旨。”
站在皇帝身侧的太监手里捧着圣旨,缓缓展开。
在场众人皆跪拜听旨。
“今皇太子赵询昏庸无能,无才无德。多年以来,是非莫辩,大失人心。谋害嫡兄,罪无可恕,朕念及父子之恩,免其死罪,废为庶人,今褫夺其皇太子位。流放,素古塔。”
赵询听到太监宣读的圣旨,他后背一凉,哭着抱住赵和的大腿,“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求父皇不要废了儿臣!”
看到赵祈政安然无恙地站在他眼前,他就在知道给他下毒的事情败露了。
就连狡辩都省了,直接开始求饶。
赵和看着脏得看不出人样的赵询,嫌弃地一脚踹去,“暂时将赵询押入大牢,再行发落。”
禁军从人群两侧冲出来,把赵询粗暴地拖下去,留下一路的泥巴。
萧音尘看着赵询远去的身影,她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大仇得报你的快感让她心中无比畅快。
尘埃落定,这群看戏的大臣们陆续退出晋王府,只剩几人没有走。
萧太傅抬脚从地上的泥巴上掠过,霸气地从裴如身旁走过,牵着萧音尘的手问:“听说你昨夜病倒了,怎么回事?”
萧知行也不甘示弱地凑过来,“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她脸上的严肃而又嗜血的笑缓缓消失,整个人的气势也有些收敛,望着慈蔼的父亲,“吹了冷风,已无大碍。”
“父亲和大哥不必为我担心。”
萧严见她气色尚可,又转头对裴如道:“是你自己说过会照顾好尘儿的,本官问你,这话可还算数?”
裴如略微低头,眸子里带着自责,“小婿的话,自然算数,是小婿不好,没有照顾好阿尘。”
他的自责并不完全是因为萧音尘生病,更重要的是痛恨自己前世没有保护好她。
“哼!”
萧严身为太傅,当今皇上是他教出来的弟子,很多皇子也是他手下的学生,身上的气势十分凌厉。
“言而无信!”
萧严不断地奚落着裴如的罪行,就连一旁的萧知行听了也要咂舌。
不愧是咱爹,发起脾气来,谁都敢训斥。
就算是堂堂晋王站在他面前,同样也要被挨骂。
萧音尘眯起一只眼睛,也不说话,忽视了自家大哥给她的眼神。
“尘儿自幼习武,她身体怎么样,我这个当父亲的一清二楚!怎么会得了伤寒就发热,还在宫里昏迷不醒?”
萧严觑着他,声音中满是严厉,俨然没有把他亲王的身份放在眼里。“晋王若不能给臣一个交代,那臣就只能先带尘儿回府养病了。”
“哼!免得将病气过给王爷。”
萧严确实有仗着身份欺压裴如的成分,但也只是想的试探他几分。
换作从前,萧严就算圣前德高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