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九面带笑意,低了低头,“都听父亲安排。”
看他还算听话,晓侍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带薛小白去主院休息。
“小丫头,你今年多大了?”
“嗯……算算日子,已经过了年,我应该就是十二岁了。”薛小白掰着手指说。
看到她瘦得跟豆芽菜似的,晓侍郎有些不相信,“真的吗?”
薛小白瞪着他,嘴角带着红豆糕的碎屑,“废话。”
可能是最近她跟晋王和齐王打成一片,薛小白也不再怕这些京城权贵。毕竟她连晋王都敢凶,还会怕晓侍郎?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晓侍郎并不是一个老古板,哈哈大笑,带着她另外一间院子休息。
晓九之所以敢把薛小白交给他,是因为他知道有晋王府的暗卫在保护她。
年初献岁,萧音尘是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身旁被子,但是摸了一个空。
宽大的床榻上只剩下她一人,身侧的裴如已经不知所踪。
她有些不满地坐起身,声音沙哑地朝着房门喊了一声。
进来的十梦,她的手里捧着一条水蓝色长裙,服侍萧音尘梳洗。
“外面在吵什么?大年初一,策策这大清早的不在家,去哪儿了?”摸着已经凉透的被窝,她的心里有些失落落的。
十梦把萧音尘的头摆正,对着镜子,将一只红珠宝石凤钗斜插进她的发髻中。
“皇上召王爷进宫,似乎是为了宴会中的事情。”
因为萧音尘嫌麻烦,头上只佩戴了几只点缀的珠钗,浅色长裙优雅大方,“好吧。”
“不知怎的,王爷刚起身进宫,汪大人就带着一群人聚在府外闹事。”十梦虽然是个小丫头,但心思深沉。
萧音尘回头,“汪大人?”
“对!就是汪桉桉的便宜父亲,当初为了名利把女儿卖进王府,现在居然敢来闹事!”
听到十梦的话,萧音尘展露出嗜血的笑。汪大人聚众闹事,晋王入宫面圣,两件事撞在一起,可就不是巧合了。
“去拿斗篷,本王妃亲自去会会他。”
汪桉桉虽然有错,但是萧音尘自己也穷凶恶极。如果汪桉桉的家人愿意安分一些,她会手下留情的,但是——
这世间布满罪恶,没有人一身清白。
就算是萧音尘,她的心也是黑的。
晋王四大侍卫之一的如琴,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眼前的人。汪大人手里举着血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坐在地上。
撒泼打滚的动作与汪桉桉如出一辙,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汪桉桉的无耻应该是遗传她的父亲。
萧音尘当年把汪桉桉安插进王府的时候,是通过太子与汪大人达成了交易的。
就算汪桉桉对晋王有好感,但某种意义上,她是被亲生父亲卖进王府的。
如琴对这个汪大人充满鄙夷,脑子不够还学别人写血书,谁知道这血书用的什么血?
鸡血,鸭血,还是黑狗血?
看汪大人完好无损的模样,这反正不可能是他的血。
在汪大人身后不仅有家丁和丫鬟,还有被他收买的平民百姓,当然,也有看戏的纯路人。
“晋王仗着自己有军功就欺诈我们这些臣子,不仅糟蹋了我的女儿,晋王妃还将我女儿害死了!”
“真是世风日下啊,萧音尘你这贱女人,出尔反尔,还我女儿命来!”
萧音尘脚步缓慢地走到正门,她垂眼看着聚在门口的众人,“呵。”
十梦看到她鼓励的眼神,双手叉腰,指着这群人骂道:“我说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是黄鼠狼拜年来了。”
汪大人满脸错愕地看着说话的人,被眼泪噎得打了一个嗝。
“你!人们都说萧太傅辅佐多朝君王,他的女儿知书达理,这分明就是骗人的!你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围观的群众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看到手执血书的汪大人,他们主观上相信了卖惨的汪大人。
人群中传出了一阵阵对晋王和晋王妃的质疑。
“听说晋王妃不知检点,在府中还跟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在一起,真是可怜了我们的凤国战神,被这样的女人给连累了。”说话的女子年轻貌美,看萧音尘的眼神满是鄙夷。
萧音尘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吓得她缩了缩脖子,“贱人……”
“就是……大家闺秀谁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她呢?就只会打打杀杀,不识礼数。”
辱骂声渐渐偏离了汪桉桉死这件事情,众人没头没脑地开始骂萧音尘。
十梦道:“汪桉桉勾结太子,还把晋王府的布局图转交给太子,王爷只是将她遣送回家,已经是罚得清了。”
“我家王妃清清白白,岂容你们污蔑。”
“各位乡亲们,王妃是上了皇家玉牒的,你们出言不逊本就是大罪!王爷心胸宽广不与你们计较,但是你们也得掂量几分。”
“汪桉桉偷偷潜入皇宫,还在大殿上失禁,殿前失仪……”
汪大人知道不能让她继续说下去,用手里的血书捂着脸,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