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处得意外和谐,若让下面小妖看了,一定会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要说二人关系为何这么好?
归抱柱想起往事来都是泪啊,看着猿哥砂锅大的拳头,不做小弟便是死尸啊,骨头估计都化成渣了。
想当年路野除降临,它隔了一月,多方窥探过后便去挑战,哪想到这妖猿恢复力惊人,另外还掌握一门雷术神通加虚空剑气,将他堪堪逼退。
到后面便是妖猿门挑衅了,还是隔月准时就来。
前几次归抱柱还能靠着皮糙肉厚龟壳坚抗个鼻青脸肿。
到后面他就从轻伤变成重伤,重伤到垂死。
好在这妖猿有趣,每次约战,都远远引它去他处,没有在众小妖面前丢脸。
终于某次归抱柱开窍了,人家这不是给自己脸,是准备收服自己做小弟啊。
他当下便彻底躺平任人锤,让路野锤了后背锤前胸,锤舒服了才抱住路野大腿,口喊大哥。
路野见他知趣,便将其收了下来,只是出于心中长久谋划,二人还在众妖前演戏。
两山头小妖们以为顶头boss打生打死水火不容,谁能想到龟王早就跪了,口喊大哥,捏肩锤背,实在归抱柱是个男妖,不然早就自荐枕席了。
这也是为何二人开战,默许下面小妖们敲锣打鼓嘴炮助威的原因,打到底,都是自己人啊。
“大哥……”归抱柱边扇扇子边小心问道,“按说今日还不到时候。”
“您找我有何吩咐?”
路野眯眼向前一挥手,空中浮现出一副地图来,尚天梯和天极子藏身之处用红点标注出来。
“你去这里。”
“这里有两个人族半残金丹,对我不敬,被我囚了几十年。”
“我好心放他们走,他们背后却考虑怎么吃猿脑羹。”
“过几日,你去教训教训他们,随便找个理由,别打死了!”
归抱柱一听义愤填膺,拍胸脯表示事情一定做好,才又小心问道。
“大哥,不打死,那伤到什么程度?”
路野一琢磨脸露出微笑。
“那就打断他们双腿吧,利索一点,这二人还对我有用。”
“对了,改日还有一战,需要你和一人族修士演一场戏,假打即可,如此这般安排……”
“等这事了了,二月山你就别呆了,换地方吧,秘境开启,天外来客云集,这地儿不安全了。”
路野细细讲解,归抱柱听了不断点头,心中则想,这大哥脑子里又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阴谋诡计了。
几日后。
路野飞出了洞府,换了身装束,脸戴面具化身蓝和,向前飞去。
几里外,归抱柱早已等候。
他对“蓝和”很高冷,只道对方是投靠大哥猿王麾下一人族修士,所以仅冷淡点头。
二人没有多言,结伴一前一后,向尚天梯和天极子藏身之处飞去。
百里开外。
尚天梯和天极子藏身的洞府中,有浓浓的血腥味道。
二人平躺在洞穴中,脸色难看,咬牙切齿,腿找了树枝,粗浅得绑扎起来,裹身的兽皮都被渗出的鲜血染红了。
“这墨竹秘境的妖王们都该杀!”尚天梯气得脸色抽动。
“那妖猿狡猾暴虐,对面山头那龟王也不是好货!居然欺负咱们两个可怜人!”
二人被关押了几十年,在地牢里面看守小卒们只言片语汇总起来,也知道猿王有个死对头,是对面的金丹龟王,二人实力相当,是生死大敌。
旁边天极子脸色苍白,眼睛中又淌下泪来――天可怜见,老了老了,进入秘境中都不知哭过几回了。
“是啊,咱们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被猿王关了几十年,又被龟王找来,逼问我们猿王洞中隐秘。”
“我们就熟悉地牢,哪知道猿王洞的事情啊?”
“这龟王也甚是暴虐,一言不合就动手。”
“若不是我们二人修为未恢复,手中无灵兵,怎么会被他砸断双腿?”
“还说什么猿王不杀我们,他便也不杀我们。”
“真是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尚天梯脸色冷峻,声音更是冰冷似霜雪,眼中露出疯狂之色。
“哼!”
“这龟王不杀我们,便是大错!”
“等我们恢复好伤势,汇合墨散人,一定要报仇雪恨!”
二人这几日可是遭了老罪。
先莫名其妙挨一顿揍,断了双腿,没有灵丹妙药,只能简单以树枝捆绑固定断腿,然后以法力腾云驾雾在附近捕些野兽充饥。
因为伤加伤,二人也不敢向外飞太远,生怕又遇哪路野生妖王。
这几日饥一顿饱一顿,实在是苦楚;好在那龟王脾气暴躁,下手粗犷,说不杀二人真不杀,只是使重手断了二人腿。
他们只能以法力滋润断骨,想要恢复,哪怕二人体质异于凡人,没有丹药辅助下,也得等个十日半月。
尚天梯和天极子几乎要化身怨妇,每日里便是咒骂二妖,骂了妖猿骂龟王,骂了龟王再骂妖猿。
二人脑子中,不知道将路野和龟王杀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