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小厮哆哆嗦嗦藏在石头狮子后面。
他抬手一扔。
小厮怀里多了一物,一看却是胡山血淋淋的脑袋,他吓得一屁股便坐倒了,将那死人头推出老远,啊啊啊高声尖叫。
脑袋翻翻滚滚落在路野脚下,他一脚踩住。
“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
“小姐对女营新的驻地很满意。”
“滚吧!”
路野一脚将那死人头踢开,转身进了大门里面。
小厮在原地瘫了一会,半天才缓过神来,颤颤巍巍爬出来,忍着恶心将那脑袋抱在怀里,踉跄跑开了。
路野进了府内,便看到有零零散散的兵丁跑出,想必是那胡山的部下怕受牵连,刚知道消息,陆续逃出。
院内各房间门柱后面,站着些妇孺对他指指点点。
他看到有些还是女营中的老人,便点头回应,对方多半一个哆嗦回以僵硬笑容。
等跨过几个院落后。
便看到一处院落里,潘芙蓉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
红姐,王虎和张存义及几十黑山县带来的伤兵在周围守护。
她面前跪了百十兵丁,领头的梆梆磕头。
“见过大小姐,我们和那天杀的胡山可不是一路。”
“他是狗官兵出身,我们是世家奴仆起义,请大小姐明鉴啊。”
潘芙蓉安慰众人几句,让他们各司其职,又派人守好门户,这才重新坐稳了女营统领的位置。
剩下安顿众人房间吃食,自有红姐安排。
潘芙蓉感激看向路野。
若要按那胡山的节奏走,她哪怕进了院子,也会沦为笑柄,更不用说再掌女营了。
至于杀了胡山的后果,反正闯破天也不待见她却又供着她,总不能让她抵命吧?
胡山死了,不能争辩了,便只能是官兵奸细了。
反正大军初定,管理混乱,混进个把奸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自己一归营就为闯破天除了一奸细。
闯叔王应该很高兴吧?
一定是的!
潘芙蓉发愁了,马倌儿又立了一功,该给他奖赏什么呢?
要不,这女营统领让他来做?
夜幕下。
府城最中心最高的建筑,便是官衙。
而这衙门后面,一处小楼内。
闯破天愤怒一拍桌几。
“胡闹!废物!”
他面前,红木桌几被拍成了一地碎片,连带着胡山的脑袋掉在地上,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