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打了个哈欠,一阵困意袭来,便简单的交代了几句话。
“爷困的很,先去睡觉了。
对了,缴获的棉被,你们一人一床,拿去分了。
那三床新被子,就归爷了。
爷闻不惯骚臭味,也不习惯跟男人睡一个屋...
对了,还有几双鞋子,先给麻子穿。
麻子那个破鞋,脚趾都露出来了,整个脚肿的跟猪蹄子一样,再冻下去,那脚都得废了。
矮子,你是副班长,物资你看着发下去,一定要让大伙儿穿暖和咯...”
地窝子里,何大清睡的格外的香甜。
拆下来的床板上,铺着干草,垫了两床棉被,又盖着两床,一点都不觉得冷。
直到天黑了,麻子在外头叫唤,何大清才不耐烦的应了两句。
“别叫了,别叫了,爷听着了。”
赖在被窝里磨磨蹭蹭许久,何大清才起身穿袄子。
战壕的土灶上,几个铁罐头肉香四溢,缴获来的平底锅上还温着炒面。
灶旁还放着几个冻的硬邦邦的水果罐头。
一个铁餐盘上,放着些许水果糖,口香糖,还有饼干。
战士们看何大清来了,纷纷出声打起了招呼,挪了挪身子,把火堆最近的位置让了出来。
何大清应付了几句,当仁不让的坐上了主位。
“哟,今晚伙食不错,有荤有素,还有水果罐头吃。
要是再来点酸白菜,酱黄瓜,那就更美了。”
矮子连忙接过话茬。
“哈哈,现在就挺美了。
班长,都是托了你的福。
就咱们这吃法,我敢说,全国绝大多数人,都比不了。”
麻子紧随其后。
“就是,这日子,我做梦都不敢想。
昨天中午,我还吞雪水配炒面呢。
班长一来,咱们不仅吃的好,还穿的暖。
你看我这新鞋,又防水,又暖和...”
副班长和麻子说完话,接下来又轮到了小湖南,小江西。
小小的一个九人班,似乎也有着阶级秩序。
等大家伙说完,何大清便接回了话题。
“今儿个,过大年,大家伙吃好吃饱就完了,没那么多讲究。
一会啊,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都别给我省粮食。
看看那边的山坡,昨天那篝火烧的多亮?今儿个,一点火星都没有。
咱们跟他们又有什么两样?都是吃了上一顿,不知道下一顿还能不能吃得上。
开动,开动,吃吃吃。
对了,爷还有一瓶烧酒。
大过年的,大伙喝一点,高兴高兴...”
“班长,不可,这是违反纪律的。”
“班长,这是要受处分的。
要是有个万一,敌人摸上来了,咱们又喝醉了,怎么办?”
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劝起了何大清。
但何大清明显不是一个听劝的人,牛眼一瞪,大声叫骂:
“怎么着?
爷说话不好使了?
请你们喝酒,还不给面儿?
都给爷喝,谁不喝,就是看不起爷爷。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咱们喝酒了?
矮子,你,你是不是要告发爷爷?好抢爷班长的位子?
麻子,你是不是也有这个想法?”
矮子被何大清一句话羞的脸面通红。
“何班长,你小瞧人了是不?
我狗剩可不是那种人。”
麻子也跟着点头。
“班长,我喝,我喝。
大家伙少喝一点就是了。
咱们都是一个战壕的兄弟,哪能向连长打小报告?
不能够,不能够...”
何大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挎包里掏出一瓶五粮液。
“看见没?五粮液,老贵了,我都没舍得喝。
难得今儿个高兴,让你们尝一尝味儿。”
何大清拧开瓶盖子,往搪瓷杯里倒了小半杯,一口酒下肚,又从肉罐头里挑了块肉压了压。
“嘶~
爽~
这大冷天,没有比喝酒还舒服的事儿。
要说有,那就是耍女人了,哈哈。
对了,你们多久没耍过女人了?
我上次耍女人,都过去五六天了。
那滋味,啧啧~
来来来,喝酒喝酒~”
“班长,我们守阵地都大半年了,哪里来的女人。”
“嘿嘿,班长,你好好回味吧。
这仗不晓得要打多久呢,没个三五年的,你怕是碰不得女人咯~”
“就是,就是。
往后,班长跟咱们一样,都是光棍汉。
哈哈。”
何大清却是不以为意。
“哪里有女人,爷何大清还不清楚?
虽说这里在打战,可周边不远处,还是零星分散着一些小村庄的。
上次爷运送物资,开错道,路上都看见好些。
这打仗,死了那么多男人,多了那么多寡妇,爷去拉拉帮套,没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