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再次一拥而入,来到了帅帐之中。
“怎么了?本将军不是说过了么,没有我的军令,任何人不准出兵,更不准再来催促,你们还来做什么?”
张勇怒喝道。
“将军,大喜啊!”陈烈上前贺道。
“大喜?”张勇纳闷道:“何喜之有,莫非你小子又要当爹了?如今战事紧急,莫说是当爹,便是你要当爷爷,也算不上什么大喜了。”
“嗨,末将都大半年不曾回家见夫人了,何来的这等喜事?真要有这等事,那只怕也是祸事才对。末将所说的喜事,是上蔡县城啊。”
陈烈的话,让张勇瞬间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上蔡县城怎么了?”
“曹贼安城被高顺将军猛攻,已是难以支撑,曹贼急令蔡瑁引军五万,前往驰援,上蔡县城之危,如今已然得解啊。”
张勇先是有些发懵,随后忽然变得狂喜。
“好,哈哈,好啊,大哥诚然不曾欺我。”
众将不解:“此事与陛下何干?”
“哈哈,你等不必多问了,总之,如今,便是我军取胜时机所在了。”
将领们激动道:“将军是说咱们可以出兵了?”
“不错!”张勇取过桌案上的虎符:“传我将令,寅时初刻,生火造饭,寅时末刻,出兵上蔡城,剿灭剩余曹军。”
“遵命!”所有将士,欣喜若狂。
所有将士,听着上蔡县城一份份紧急战报送来,这心都早已提到了嗓子眼了,奈何张勇一直按兵不动,让这几万兵马,都已是急不可耐,一肚子火气和战意,不知何处发泄,险些有人憋不住,想去劳营中拿那一万多俘虏练手了。
如今出兵的军令一出,整座军营,瞬间如同炸锅了一般,军士们欢呼雀跃,纷纷前去做起了准备。
牢营中的一万多曹军俘虏,看着外面的热闹,听着外面的欢呼,一时之间,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或是其他什么情绪,总之,百感交集。
安城之中,曹操正黑着脸,坐在自己的主位上。
“主公,蔡瑁已经领兵来到城外,只是高顺命人率军阻挡,他一时难以入城。不过也正因此,使得高顺今日尚未前来攻城,不知我军是否要出城迎接?”
戏忠汇报着。
曹操原本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几分:“以你等之见,那蔡瑁是否果有反心?”
戏忠想了想,说道:“我军之中,兖州和豫州向为一体,然荆州本是楚蛮之地,非为中原之所,历来为兖、豫将士所鄙夷。何况蔡瑁背主投降,本就是令人不齿之事,主公这些年来,提拔黄忠、魏延等人,无非为安抚荆州人心而已,可若此心难以安抚,那那主公却当三思了。”
曹操只是“嗯”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程昱见状,便站了出来:“以属下愚见,那蔡瑁和荆州诸将,未必就有反心。只是我军之中,兖、豫二州的文臣武将,占据多数,而如今兖州已失,豫州也丢了大半,此二州之人,暂时栖身荆州,在荆州将士看来,难免有鸠占鹊巢之意,他们心中略有不满,那是理当的,却不见得有心,或有胆量反抗主公。”
他这番话,让曹操的双眼,再次睁大了几分:“嗯仲德,所言,多有几分道理。奉孝呢?你有何看法。”
郭嘉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说道:“其实,主公心中早有答案了,不是么?否则,主公大可直接招蔡瑁一人前来,或派人去将其拿下问罪,何至于要借援兵之由,调他来此?”
曹操双眼骤然睁开,盯着郭嘉,随后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唯奉孝最知我心。”
笑了几声后,曹操的脸色再次平静下来:“我对荆州将士之心,早已洞若观火。蔡瑁等豪门,因担忧荆州若为刘赫所占,他们也将落得身败名裂之下场,而益州刘焉已是油尽灯枯,故此,除我之外,他们别无他选,自然不会有所不忠。而诸如庞德公、司马徽、黄承彦等人,历来以名士自居,整日念叨什么忠君爱民,对那刘赫可谓是英雄相惜,我多次派人上门拜访,他们都不为所动。”
“故此,我要占据荆州,必须利用豪门,这一点,蔡瑁他们,心中也是十分了然,当年刘表也是凭此占了荆州。只可惜,有一点他们想错了。”
“哪一点?”众人好奇道。
曹操冷然一笑:“我曹操可不是刘表,不会对这些地方豪门大族,听之任之,任由他们坐大,以至于以仆胁主。”
程昱似乎听明白了:“所以,主公其实很清楚,蔡瑁等人,并无反意,只是贪功心切,一心想让荆州兵马,成为我军之中最强盛的一支势力,从而使主公对他们又敬又畏,以此长久保全他们家族之荣华富贵?”
“正是如此。”曹操说道:“此次庞德公深夜去见蔡瑁,虽然我派去蔡瑁身边的暗探,难以靠近帅帐,不曾听清他们交谈之内容,不过这其中,便有蔡氏等豪门,与黄、司马、庞等名士大家,互相串通之意。我曾亲自登门拜访庞德公,也仅受了他一盏茶,便不再与我详谈,何以他会主动前来会见蔡瑁,而且偏偏选在深夜之时?若说其中没有蹊跷,哼哼,曹某绝然不信。”
“原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