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众人很快便看到列军的样子。
这只部队由一队骑兵冲锋在前,他们骑乘各色战马,身穿鳞甲,约有两三千人。
而紧随其后的,便是大批身着黑色铠甲的步卒,他们步调一致,前行之时,步伐整齐有力,数万兵马同时发出踏地之声,听得这些埋伏的曹军个个心惊。
梁将军身边的副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将军,如此雄壮之师,我军偷袭伏击,怕也未必能成功吧?”
梁将军也是一头冷汗,面色有些紧张。
“放心放心……敌军前部,看起来不过数千人,想来全军人数并不多,我军两万人马,在此设伏,又有诸多陷阱,攻其不备,料想足以对付……”
他话是这么,可是自己却也和副将一样,不断拿衣襟去擦拭着汗水。
副将道:“将军,敌军前部已然逼近,可要发动伏击?”
那两三千骑兵,距离他们埋伏的地点,已经只剩下三四百步,魏军伏兵,一个个手心满是满水,不断去握紧自己的枪杆,免得兵器从手中滑落。
梁将军摆了摆手:“主公有命,必须见到张勇本人,才能发起伏击,再等等。”
他们躲在树林之中,连头也不敢冒出来,就这样看着那队骑兵,以及一批步兵,从他们面前不远处的路上跑了过去。
随后,大队兵马,才真正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郑
这批士兵,个个手持一柄长刀,那长刀通体金属打造,刀柄约四尺,刀身约三尺,光亮而细长,在那阳光的照耀之下,隐隐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金刀营!”那位梁将军当即便认了出来,一看到金刀营的出现,他心中又激动,又紧张。
激动的是今日自己能够亲手击败这只威名远扬的部队,紧张的是金刀营的杀伤力,莫亲眼所见,即便只是对其诸多战绩的耳闻,也足以令权战心惊了。
这时,副将忽然喊了一声:“将军快看,是张勇!”
梁将军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脑门上:“声点会死么?生怕别人听不见?”
那副将一脸委屈,却也不敢反驳,只能捂着被打疼的脑门,蹲到了一旁。
梁将军仔细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在那数千金刀营列阵的最后面,一员武将,黑盔黑甲,手提一柄大斧,胯下赤兔马,赌是威风凛凛。
而在他身后,一杆“张”字纛旗,随风飘扬。
“果然是张勇。”梁将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
“全军听本将军命令,准备进攻。”
军令层层传递,很快,所有士兵或抓紧了兵器,或准备好了机关陷阱,就等着他一声令下。
这短短时间之内,这位梁将军,只觉得自己每一个呼吸的功夫,都似乎极为漫长,没一下心跳,都仿佛过了一年之久。他眼看着张勇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脏几乎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终于张勇走到了埋伏点最中间的位置,梁习当即惊声呼喊起来。
“动手!”
他这过于激动之下,这简简单单两个字,都被他喊破音了。
随着这军令一下,刹那之间,无数利箭、石块,纷纷从树林之中飞了出去。
徐州,东海郡,郯县县城之中,刘备与姜桓、张飞二人,正从校场之中练罢士卒,准备回府暂歇。
“主公……”一个声音吸引了三饶注意力,扭头看去,却让三人大为惊喜。
“元皓,你不是在城阳安抚百姓,筹措粮草么,何以来了东海?”刘备快步迎了过去。
他们三个见到田丰忽然出现,自然欢喜,可是田丰却绷着个脸,眉目之间,甚至隐隐有几分怒气。
三人一看,都大为不解。
“元皓,你面色为何如此难看,可是谁惹你不快了?”
“是啊,田军师,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招惹你,你告诉俺老张,俺替你教训他。”
张飞扯着嗓子嚷嚷道。
田丰却没有理会于他,而是带着几分怒意地看着刘备:“主公,如今朝廷危难,四面受敌,主公身为汉室宗亲,何以毫无所动,还能在城中安坐?”
姜桓上前一步,拱手道:“军师误会了,大哥并非不想出兵相助……”
不等他完,田丰便怒而将其打断:“既非不想,何以数日以来皆按兵不动?曹操已将徐州兵马调动大半,前往陈留与朝廷厮杀。如今曹军驻守之徐州各城,只有镇守之力,而无进攻之能。而陈留战事紧张,曹操狼子野心,兵力又在高顺将军之上,我军若能从其背后致命一击,曹军何愁不败?”
张飞却一脸纳闷:“不对啊,兖州不是来报,曹操围城数日,不见动静,甚至对高顺派去督粮之人,都没有半点为难,我看那曹操也是个色厉内荏之辈,想来数次败于子之手,定是心存惧意,这次兴许直接投降了也不定。”
到这里,他忽然脸色也愣:“不对啊,这曹贼如果投降,他占据两个半州,子会不会取其中一州,封他做刺史或州牧?不行不行,大哥,你得上表,叫子封你为徐州牧才行,否则岂不低了那曹贼一等?”
刘备无奈一笑:“三弟莫要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