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顿了顿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古怪:“你是没看到那具尸体,啧啧,像是被邪祟附了身,两个手臂黑哇哇的,上面长满了肉球,看起来像是一个個没睁开的眼珠子!”
秦安眯了眯眼睛:“那倒是有趣。”
“砰!”守墓人小屋的门被粗暴的推开。
秦安一扭头就看到大哥架着膀子走了出来:“老二,我就说是你的声音!”
大哥秦武张开怀抱拥了过来,秦安嫌弃的躲了躲:“搞什么!”
“老三呢?”
秦武指了指屋内:“混小子受伤不轻,四叔给处理了下,估计得睡个小半天。”
“行,先让他在这养伤吧,咱俩先回荣兴。”
秦安看向四叔,指了指墓地:“叔,秦胜你帮着照看,记得挖两个墓留着。“
......
小石头送完秦安交给他的信封正蹦蹦跶跶往回走,突然被前方拥挤的人群挡住了去路。
以他的身高完全看不到前方的情况。
他嘟着小嘴挠了挠头,低着脑袋往人堆里挤。
好不容易快挤出去,被几声“轰隆”声吓的一颤连忙抓住身旁的腿。
“哎?谁拽我裤子?”林阿祥往下一瞧,弯下腰将小石头抱起。
“怎么,又给秦安送信去了?”林阿祥从兜里掏出一块糖,将纸皮撕掉塞进小石头的嘴里。
小石头抿着小嘴开心的笑了,随后他往前方一瞧,糖块从张开的小嘴掉了下去。
只见秦氏三兄弟搭在街对面空地的二层木房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骑着马匹的几名男子正欢呼着离去,那些马匹的腰部挂着一根根手腕粗的麻绳,随着马匹的远去,被麻绳栓住的承重木梁“咯噔,咯噔”在后激起一片灰土。
“林爷爷,他们是谁啊,怎么把秦叔叔们的房子弄塌了。”
小石头小嘴一瘪哭了出来。
“别哭,别哭,等秦叔叔们回来还会在建的。”林阿祥哄着小石头,眸子却始终暗淡。
还能回来么?秦家三兄弟惹了执法队的事大家都知道,这么些年,惹执法队的无一例外,没有善终的。
可他们却只能看着,帮不上什么忙。
执法队,尾蛇帮哪个他们敢惹?
“真是没人性,这帮尾蛇帮的杂碎,秦家三兄弟都已经落难了,还要把人家酒吧搞塌。”
“他们定是得到信了,看来啊,这秦家三兄弟是真回不来了。”
“哎,之前他们三在,大家挨欺负,还有人能出出头,这回好了,没指望了。”
“大家去废墟里翻翻,寻寻他们的衣服,怎么着也给他们立个衣冠冢,别成孤魂野鬼。”
“......”
林阿祥抱着小石头叹了口气颤颤巍巍的坐到一旁,一下子似老了许多。
突然,远处又扬起一片灰尘,那几名尾蛇帮之人又拖着麻绳回来了。
带头之人冷笑着扫视一圈:“你们听好了!”
说话间他挥动手中鞭子,“啪”将站在附近的一名大妈抽倒在地。
大妈“哎呦,哎呦”在地上捂着伤口打滚。
“以后你们这条街每个人每个月上缴我们尾蛇帮200元!之前秦安不是替你们出头么!来,这回我看谁还护着你们!”
“......”
矿工一个月的工资在500左右,去掉缴纳执法队的税务200元,顶多还能剩100元生活。
林阿祥呆坐在地,尾蛇帮后续的话已经变成了嗡嗡声。
他看着小石头,忽然有些好奇,秦安临走时让小石头送的信上写了什么,送给了谁?
“林爷爷,秦叔叔们还能回来么。”
小石头和林阿祥并排呆坐在家门口,
林阿祥拿着卷烟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拍了下手臂恨声说道;“人到老了就是没用!烟都快拿不住了!”
他浑浊的眼球望向前方空地的废墟,手掌轻轻在小石头脑袋上揉搓:“能回来,有你秦安叔在,没什么危险过不去的。”
废墟中有一女子擦了擦眉头的汗水,从其他人手中接过几件衣服,她紧着眉头用力甩了甩看向小石头走了过来。
女子看起来年岁25左右,皮肤有些黑,这也是在矿区生活的通病,无论男女经过煤灰的洗礼,皮肤都好不起来。
除了那些养尊处优的富太太。
虽然皮肤有些黑,五官却很精致,身材微胖,灰色的麻衣被胸前巨大的负担勒的紧紧的。
“林叔,秦安他们的衣服翻出来了,回头您找个地方埋下吧。”
女子抽了抽鼻子把衣服递给林阿祥。
“兰慧,辛苦你了。”
林阿祥裹了口烟眉头的皱纹挤出个川:“兰慧,你家没男人,平常就靠着拉拉煤灰度日,你侄子小石头还小,你们的日子比谁都紧巴。”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以后每个月要上交给尾蛇帮的200元钱,叔给你出了......”
林阿祥话还没说完,兰慧的脸色就变了:“那怎么行,林叔,你岁数大了,上哪搞那么多钱。”
“你别管了。”林阿祥皱着眉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