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土匪窝逃出来的林初棠和洛青鸢在山脚与千里几个小孩汇合,为了躲避这些匪徒的追杀,他们不敢再回到之前住的地方,他们顺着一个方向逃亡。
他们逃至一间破庙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随后,狂风暴雨倾泻而下。
他们逃出来躲进破庙,林初棠身受重伤,他确认洛青鸢和千里,万山,霁禾都没有受到伤害的时候,致命的疼痛再也坚持不住,他晕厥过去躺在了杂草堆里。
洛青鸢抱着他呼喊,“棠儿,你醒醒,棠儿……”
洛青鸢看着自己手上沾满了他身上的鲜血,她面色凝重,不能再让他如此下去,若是他的伤势得不到医治,恐怕会危及生命。
“千里,你留在这里守着棠儿和万山,霁禾,我去找人来医治棠儿,一定要保护好他们。”洛青鸢嘱咐道。
千里点头如捣蒜,他们平静的生活此刻又被打破,仿佛人生就从来没有安定过,他目光有些呆滞,不知为何又会落到这番境地。
洛青鸢顾不得那么多,她跑出破庙,外面的风雨不停拍打在她身上,她睁不开眼睛,只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风铃镇的市集方向跑。
跑了一段路,淋成落汤鸡的她停下脚步,她对着天空大声呼喊,“司命,你给我出来,你出来~你说过不会让我们有生命危险,你封了我的法力,你不可言而无信~”
她的声音在错乱无章的风雨声中不起一点作用,她大口呼吸,雨水顺着她的头顶不停往下流,她再次疯狂的大喊,“司命~你出来~出来!”
没人知道她此刻有多么无奈心酸,无论她怎么呼喊,司命根本不出现,她回身看向刚才破庙的方向,她不能坐以待毙,若是司命迟迟不出现,这样下去,林初棠会有生命危险。
她不再对司命抱有希望,她冒着大雨朝风铃镇市集跑去。雨越下越大,地上的泥泞亦是越来越稀松,脚步根本踩不稳。
洛青鸢脚下打滑,整个人顺着一个小坡滚落,她抓着坡上一根小树枝,吃力的爬上来,一双白皙的手勒出血印子,她继续朝前走。
刚刚走出一小段路,就因为地面湿滑再次滑倒。她艰难爬起来,强忍身体疼痛继续前进。一路上,她不断地跌倒、爬起,身上沾满了泥土和雨水。
她一身狼狈找到一家医馆,那个郎中是不愿接待她,她在那里恳求许久,又将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首饰抵给那个郎中,郎中才勉强答应跟她去医治林初棠。
好在回去的路上,雨渐渐停了,一路并没有那么难走,她带着郎中寻到他们落脚的破庙。
郎中为其诊治清理了伤口,然后开了一些药,在洛青鸢和几个孩子的悉心照料下,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林初棠渐渐清醒过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洛青鸢憔悴不堪的脸映入眼睑,洛青鸢见他醒过来,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她握住林初棠的手,一阵苦楚酸涩。
“哥哥,你醒了,你身上的伤可还疼?”霁禾这个小丫头,围到林初棠的身边,千里和万山也跟着来到林初棠的身边。
林初棠泪眼模糊望着眼前的几人,他眼中充满晶莹,他试图坐起来,洛青鸢连忙搀扶他靠着杂草后面残破的墙壁。
“你慢点,你感觉怎么样了。”洛青鸢关切的目光投向林初棠。
林初棠摇摇头,他抬手抚在洛青鸢脸颊,看着她没事,自己受的伤已不算什么。他见她憔悴的样子,有些心疼,“你可还好?”
洛青鸢摇摇头,林初棠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局面,“阿鸢,我知晓你一直想要我成为一个自强自立有担当的男子。可是,你不要用你自己来做赌注吓我可好,若此次你真出事,你让我如何是好。”
林初棠握住洛青鸢的手,他可以不惜性命的拯救她,不管她是否为了考验自己,他不想她有一点危险。
洛青鸢知晓他话里的意思,他可能以为自己不反抗那些强匪的原因是为了考验林初棠,想要让他像一个男子汉那样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她低下眸子思考一阵,自己不能再瞒他,自己如今毫无抵抗力,他一直不知情,下次再遇到危险,他若如此次放松警惕,他们可能还会落到今日局面。
他们的话,几个孩子听不明白,他们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面面相觑。
“我没有考验你。”洛青鸢抬起头,她的目光迎上林初棠,林初棠眉心微蹙,不知她所言是什么意思。
“那你为何会被这样几个匪徒挟持,莫说几个匪徒,就是山灵精怪,你亦是不费吹飞之力便可将其制服。你可知,你被那个强匪头子挟持的时候,我心中有多难受,我不知你是否是为了考验我,故意为之。我又害怕,若不是,他真的伤了你该怎么办?”林初棠将洛青鸢的手握得更紧。
“棠儿……有件事可能你要有些心理准备……”洛青鸢吞吞吐吐地说道。
“何事?”
“从今往后,一切真的只能靠你了。”洛青鸢认真看着林初棠,“我……因为……练功遭到反噬……如今已经灵力尽失,灵脉尽毁。我没有考验你,我如今连你也不如……简单的武功亦是施展不了,或许……比普通女子还要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