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扬哑口无言。
他知道夜玄恪说出这话就定然能做得出来,所以他心虚了。
之前天火将侯府都烧了,下人们的卖身契也不知所踪,也许是在大火中被烧毁了,但怕引起不必要的动荡,此事他嘱咐母亲万勿声张泄露,他会设法将卖身契补齐。
可若是让夜玄恪此时闹起来,只怕这事就瞒不住了,文远侯府会彻底乱作一团。
宋慕雪似是看出了宋哲扬的进退两难,便主动退让:“大哥,我没事的,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再与姐姐起冲突,那样我只会更难过。”
听听,说的多动听,就好像这天下没有人比她更懂事明理了。
宋云夕心中冷笑,宋慕雪难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气运之女的光环在逐渐消失吗?
其实前世因为不甘心,她便私下找许多相师看过自己和宋慕雪的生辰八字,无一例外都说她生来福薄六亲缘浅,是个命薄如纸的可怜之人,也是个不祥之人。
但宋慕雪不同,宋慕雪生来福泽深厚,是旺家旺夫的命格,而且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所求之事皆能如愿。
经过前世宋云夕是彻底看明白了,宋慕雪不仅自己气运好,而且似乎还能在无形中将别人的气运据为己有,让任何人与她对上的时候都会处于劣势。
果然啊,气运之女就是连上天都会帮她,宋慕雪就是任何人都不能阻碍她的气运之女。
只是她重生了,气运之女对她的那种磁场影响也自重生那一刻消失不见了。
那种像是彻底摆脱了某种禁锢束缚的感觉,她也是真切感受到了。
那一刻她也想明白了,若宋慕雪还是气运之女的话,自己无论做什么依旧奈何不了她。
削弱甚至抢夺走宋慕雪的气运,是一切的开始也是至关重要的关键。
从她塑造出慧诚大师,暗中调换了两人生辰八字,再“慧诚大师”之口把气运之女的头衔安在自己头上,将天煞孤星的黑锅甩到宋慕雪身上的时候开始,一切就已经不一样了。
宋慕雪永远不会知道,这也是她失去气运之女光环的开始。
宋云夕都懒得理会她的茶言茶语了,直接抽出腰间的银鞭甩在她身上。
一声惨叫后,宋云夕轻扬着手中的银鞭:“记住了,我可没那心情每次与和你嘴上一争高低,来我面前犯贱一次我便打你一次。”
“宋云夕,你这般盛气凌人,终有一日会惹祸上身的。”
宋哲扬显然已经隐忍到了极致,早已冷静下来的沈之康怕他在宋云夕手中吃亏,低声提醒他:“今日是长公主寿宴,别人会对她有所顾忌,但长公主不会。”
言下之意便是宋云夕闹得越是嚣张,长公主越是会生气,他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毕竟宋哲扬的头脑学识是他不可或缺的,他可不希望这样的人才折在宋云夕手里。
但宋夫人和宋哲宁母子二人却是不能忍了,宋夫人气的指着宋云夕怒骂:“你这个忤逆不孝女,你是不是也要打我?今日你最好将我这个母亲也一并打死,否则我定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怎么样的孽女!”
说不出话的宋哲扬虽然只是“呜呜”的叫唤着,但眼底的恨意都是喷火而出了。
宋云夕手中的银鞭一扬,抽在地上清脆利落的响声让宋夫人母子瞬间噤声。
宋云夕收回银鞭:“既然是宋夫人诚意要求的,我怎么能不成全呢?今日便如你所求打死你,我倒是要看看这天下人会如何说我!”
不过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蛐蛐而已,她会怕?
宋夫人原本是想威胁宋云夕的,未曾想到她竟认真了,生怕她手中的银鞭落在自己身上,忙不迭地的往后退,一个趔趄就要摔倒的时候被一双大手稳稳扶住。
回头看到一脸威严怒气的宋绍章,心底的屈辱和惊恐一涌而出,也顾不得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便扑进宋绍章怀里:“侯爷,您可算是来了!”
宋绍章倒不是有多护着妻子,单纯只是不想再让文远侯府丢人而已。
他堂堂文远侯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无法约束,传出去他的颜面何存?
“云夕,你胆敢这般对待你母亲,可知是大逆不道?!”
相较于真蠢坏的宋夫人,宋云夕更讨厌宋绍章这个道貌岸然的虚伪小人。
冷眼看着他:“我是不介意加上一个文远侯的,也好让你们夫妻相伴不至于孤单。”
“你说什么?”
宋绍章一度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宋云夕好心的解释:“我不介意送文远侯与夫人一起上路,毕竟这是宋夫人诚意所求不是吗?”
什么大逆不道,什么忤逆之名,她会在乎那些?
眼看着宋云夕步步逼近,宋绍章也是真的怕了,但又不能当众表现出胆怯惧意,只得到硬着头皮怒斥:“宋云夕,你究竟想做什么?我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
“父母?就凭你这种货色也配?”
如今整个晋安朝都知道宋问天不仅是她的师父更是她的养父,让他与宋绍章这样一个卑劣之徒相提并论,宋云夕觉得自己暴走完全合情合理。
宋绍章这次是真怕了,腿都不受控制的发软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