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送过来?怎么给他们送回去!
怎么敢!
他怎么敢当着本殿下的面,口吐如此狂言!
猖狂,实在是太猖狂了!
听闻白礼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言语,七殿下险些将自己的肺给气炸!
作为长孙无忌计划的参与者,他可非常清楚,那个白府的家仆是确确实实地干了灭门之举。而现在这白礼连人的面都没有见,就敢认定他自己家的家仆无罪,自己等人会将那家仆原样送还!
简直,简直是……
“好,好!”七殿下咬牙切齿道:“那白二公子,我们就等等看,看究竟是你的人伏法,还是会再次回到你的身边。”
“七殿下这是想和我赌吗?”白礼轻笑道。
“有何不可?”七殿下寒声道:“怎么?莫非白二公子不敢?”
白礼轻咳了几声之后,笑道:“稳赢的赌局,又如何不敢?”
“好!”七殿下冷笑道:“我赌一斛南海明珠!相信白二公子不会连这么点钱都拿不出来吧。”
“七殿下既然有雅兴,那么外臣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白某接了,”白礼轻笑道:“望七殿下早日将明珠准备好,正好这京城花销的地方多,我还等着它来付账呢。”
“如果你能赢的话,本殿下自会如数奉上,”七殿下冷冷道:“不过我倒是觉得,白二公子你恐怕要勒紧裤腰带过一段日子了。”
“那就这样吧,七殿下,外臣这里还约了人,就不讨扰了。”白礼显然不想在这上面继续和他纠缠下去,微微拱手道了声告辞,便准备转身而去,临走时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继而道:“对了,七殿下,你身份尊贵,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皇家的体面,像是这种冲锋陷阵的事情……下次还是交给别人来吧。而且你演的……实在是太烂了!”
“你!”
不提此时被险些气个好歹的七殿下,和这个时候凑上来的心思不安长孙无忌等。
另一边,白礼这边前脚刚走不久,镇北侯府的人便将忐忑不安的吕平带到了京兆府府衙门前。而后还没有等七殿下想到要如何炮制眼前的吕平,提前收一下利息,好好出出自己胸中的恶气的时候。
突然一道尖锐到极致的破空声响起,与此同时,就在七殿下感觉到像是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侧脸抚过一样,便听一道像是什么炸裂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下意识的回首望去,便见那个他们计划之中的那个苦主,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鲜血、碎骨、头颅的残片四溅,一支上有着镇北侯府标记的箭矢,直入青石地板过半,就这么映入七殿下等人的眼帘里!
死……死了?
看着刚刚在自己面前还生龙活虎的人就这么凋零,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保住。七殿下震惊过后,便直接被气得瑟瑟发抖!
就在他想要咆哮发作的时候,突然见到周围其他不少人的目光都聚到了他的脸上。于是瞬间便想起了刚刚自己所感到的东西,伸手一摸,果然,掌上已经染上了一抹血红!
而也正是这个时候,他身边的侍从终于反应过来了,瞬间便将其围在了中间,一脸警惕的盯着四周,做好应对那个刚刚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的发难。
至于七殿下,则对他手下的动作视若罔闻。就这么僵在原地,满脑子都是惊骇,愤怒,和不敢置信!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七殿下浑身颤抖的喃喃道:“我要上告父皇,我要父皇将他千刀万刮,我要父皇诛他的九族!”
七殿下现在真的是被气糊涂,也是被吓糊涂了。
连本殿下都不说,直接改称我了。
也难怪,刚刚的那一支箭距离射穿他的脑袋也就是毫厘之差,出手的人偏一丁点,他的头现在就和地上的去死尸一样,碎成块了!
死亡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也就怪不得他口不择言了。
而一旁的长孙无忌显然也明白这话不应该出自他口,最起码不应该打听广众之下说出来,于是连忙在一旁提醒道:“七殿下,慎言,慎言!”
“还慎言!再慎言我的命都没了!”似乎一刻也不想在此地多呆,对着长孙无忌咆哮了一声之后,七殿下便直接在手下的簇拥下径直而走,怒气冲冲地向着皇城方向而去。
看样子是真准备去告状了。
而见此似乎是怕七殿下气的还不够,送吕平来的镇北侯府的人这时候开口,对着七殿下的背影开口吆喝道:“七殿下,我家公子让我等拜谢殿下的厚赐,您看这一斛南海珍珠,是您派人送到府上啊?还是我们亲自去取呀?”
七殿下表示我现在不想和你们这些下人说话,本殿下要杀人,要杀很多的人!
“郑大人,”见七殿下不管不顾而走,镇北侯府的二管事便将目光转向了京兆尹,笑眯眯的道:“您看这人……你们还收吗?”
苦主都死了,还收个鬼呀!
至于说告状的被杀一案,那又是另一个案子。
当然,京兆府也可以以告状者被杀一案,将吕平当成嫌疑人收押。但是同样,由于拿不出实质证据的关系,镇北侯府也同样可以按照规矩,以镇北侯府的名义,责保参对,用现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