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息吐浑,纳气藏心。”
长羽枫不停的在心里念叨着。
蓝色的天地灵气却怎么也来不到他的身上,无法归他所有。
两个小家伙在院子里倒也自在,无所事事,只能看着杂书,观些脆鸟红鱼,白花芳草,奈得住寂寞。
毕竟三千宫阙也待过,这些百无聊赖的日子早就是家常便饭。
自是她们不懂得,长羽枫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只在这里真如哑巴似的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这幅身体吸纳天地灵气。
然后,再不做其他的事情。
不吃也不喝,身上干净不像话,还有满世界的香气萦绕着他,那种药草与花香环绕着的感觉不由的会让人鼻尖一酸,香的满目泪流。
他不孤独寂寞了,便一心只有修炼的道法,纳息吐气,浑然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登天门的傻傻修行者。
院子外时而纷扰,时而静谧。有白灵山新养的猫犬安眠或嘻戏,又有上山下山的白灵山弟子们玩闹讲学,都经过这里,也都离去。
这里并非有世外桃源的美景,但是又有世外桃源的安逸。
忽而飞鸟越,悄然百草行。
冰精灵和小蓝两人吃喝玩乐,不甚穷解,世间的事情她们也不了解,知悉的人儿也早就不多。
出了白灵山,离了长羽枫,皆是新物新人,不再有旧物旧相识,也徒然寂寞。
好在这院子里玩意儿多,有的是耗尽时光的宝贝。
比如几副孩提依样画葫芦的涂色绘本,几番拨浪鼓儿,几个花色小球儿,几样东拼西凑的布偶儿,还有七彩的风车儿,都足够让她们两个玩上个把月。
倒也是终究会失去玩味儿的,便依靠在长羽枫的身边,静待日落花开,时而在他头顶,时而在他袖口,时而在靴,时而在膝,时而在肩,流水婵娟,也消解了寂寞。
她们不知道长羽枫要做什么,只是见他每日如此,每夜如此,睡也未睡,醒也未醒似的,闭目养神般的修炼。
又有落叶飘下,他的气便将落叶挥了。又有弟子观望,他也沉静的直视,又有毽子飞落,呼唤他的名字,他也便站起来,将彩虹的毽子踢将出去。
他身形高大,不似常人,他丰神俊朗,不似凡人,他超凡脱俗,不似今人。
可他终是如此。
直到,有一个特殊的人来看望他。
“三七,果然你还真在这里”一个女人呼唤了他的名字。
她头顶一支华族妇人特有的发簪,望向这空荡荡的院子,只有一个人在等待着呼唤,那个名为宁三七的人站起身,看到了她。
她还很年轻,脸上却皱纹深布,还有那必定是烈日下劳作的肤色,吃苦,便是她这几年来一定要受的。
长羽枫比两个小家伙都要迅速的察觉到她的到来,他起身,在他腿侧的小家伙们便翻滚在地上,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
不急不慢,走到了院子的铁门之下。
“我去我去弟子堂找了你”来者有些不好意思,见长羽枫这般神气十足,一表人才的模样,既有欣慰,也有多少的胆怯。
或许是在害怕
这里高耸的铁门将他们隔开一道。
又或许是因为他们中间,还有一道深沉的厚壁障了。
那道厚壁障,便是陌生。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宁红茜。她早以为人妇,孩子都满地跑了。
要不说白灵山是仙山么,一个从白灵山出去的修行者早日结婚生子,定是不再有前途可言了。
好教说她的媒婆还嫌弃她无父无母,又被白灵山抛弃,将她辗转反侧的“卖了”,一个农民的妻子,是她,这辈子不多的称呼之一。
她嘴唇发白,像是时日无多。
她来,颤颤巍巍,是要诉苦来的!
“那里的人都说没有你这个弟子我想从孩婴阁出来的,就属你年纪最晚算算也该前往弟子堂修行了吧”
宁红茜咳嗽一声,丝巾捂嘴,便有血丝遍布,长羽枫抓着栏杆,看着她白头巾,花布袄的模样,用力的拉扯了铁门,却难上前安慰宁红茜,只能送开手,看向她怀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包裹,包裹里沉甸甸。
两个小家伙们在这时也来到了长羽枫的身边。
宁红茜会在两个时辰以后暴毙山崖,但,不是现在。她空望着长羽枫,好像在望着些什么
口干舌燥。
她说“可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我原还记得孩婴阁的路便到这里来了想不到你真在这里”
她微笑着,脸色却差了几分,不如沉静着脸的好气色。
“我本已经被白灵山逐出师门,也想着,不能够再跨过问路姻缘,想必白灵山还能够再接纳我,也是我的福气。”
她知道宁三七是哑巴,也不期望着哑巴会说什么话来安慰她,只是长羽枫已经是泪眼婆娑,憔悴的人儿就要与他离别,他几分羞愧,几分不甘,几分断肠。
“这是王婆婆拖我给你的东西”
宁红茜解开包裹的蛇扣,明晃晃的亮出一块白色的宝玉。
玉为翡翠镶金雕花的绝品宝玉。
赫赫有名的响亮着的华族古体字,金边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