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荒影歪着脑袋,吐着小舌头,装死。
“旧日之神,从复苏开始,就一定带着悲剧色彩。新的世界里,早就不能够再承载,旧日的神明。”
只有一次又一次的谎言,才能让你相信,你就是旧日的神明。
“我听不明白你的话……”
长羽枫摇了摇寻荒影,寻荒影也慢悠悠的醒来似的,左顾右看。
“怎么了!”
寻荒影在长羽枫的手上挣扎,但是长羽枫丝毫没有抓紧寻荒影,寻荒影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
“我从来没有明白,一个从出生开始便是悲剧的人,怎么可能会开心的活到现在。”
缪忒亚看到了长羽枫身上的微光,那微光慢悠悠的落下来,伴着雨水在雷鸣之下带来强大的荒谬之感。
“……”
长羽枫并不明白缪忒亚明白多少,听了他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的哑火。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人悲剧的一生,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或许,应该是,从出生开始……
或许,是从一件糟糕的事情而来……
又或者,会是一个又一个,永无止尽的谎言……
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的谎言……
这个人的人生,到底应该还有多少的悲剧会发生……
应该没有人明白……自己的人生……从出生开始或者是终结,到底会不会是悲惨的人生……攫欝攫欝
只有当他做出来这一切,被迫着做出来这一切的时候……才能够让人明白……他的人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悲剧。
“你难道还没有发觉吗?”缪忒亚看到了长羽枫的错愕:“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虚假的,真正的你,还躺在医院里,面对悲惨人生的开始……”
“你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长羽枫叹气着,像是忽略了他说的那句话。
“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但是对于你来说……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个世界早就不再属于你们。”
缪忒亚的声音,在暴雨里,奔腾向长羽枫的耳朵。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如果你只是来告诉我这些的话……肯定就要大失所望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长羽枫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我不是傻子……所以我明白别人也不是傻子……”
在无数个茫茫的长夜里……在无数个躺在小土房子的星夜里,在无数个奔走呼号的暴雨中,长羽枫当然早就明白了自己的人生的意义。
人生何来悲剧可言……
“你确定你真的知道了?”
缪忒亚的声音根本听不清晰,却还是能够传到长羽枫的耳朵里,她是来杀长羽枫的,并不是来告诉长羽枫任何事情的,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像是一种怜悯的“闲谈”。
一个人的死,对于哈图林来说,从未有过价值。
哈图林建立的目的,总是毁灭这个世界,而不是其他闲杂的事情。
“嗯……其实,我已经很难清楚这到底是不是我的梦境,我并不在乎我是不是真实的……或者说,我早就已经不在乎很多事情了……这并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事情……只能说……我还算活的明白。”
长羽枫的白发在雨中闪着光芒,雨的光,流转而来,播撒在他的身上,他好似无边星辰下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我的羊,可是很聪明的,你想要忽悠他,可忽悠不到。”寻荒影又轻轻的爬到了长羽枫的腿上,顺着长羽枫的全身爬到了他的头顶:“我也早就忽悠不了我的羊了……你可得好好的组织一下语言,或者说,说一点真正的干货。”
“不是的……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已经长大了……我觉得,我能够接受的东西,并不应该是我为何在这里或者是那里,而是为了我人生所遇所见,我不会因为很多无法接受的东西而放弃所拥有的一切……”
长羽枫摊了摊手,将声音穿过暴雨传达到了缪忒亚的耳朵里。
“我已经有了自己处理问题的能力……那我也需要接受我处理事情之后获得的结果……这样才能够……怎么说呢……去明白……人生的真谛。”
“那你……真是可悲。你依然还活在……”
缪忒亚看到长羽枫头顶的雷光,那道雷光轰的砍了下来。
“缪忒亚!快跑!”那把斧头快速的放下,拿着这斧头的手也很小,甚至是只有斧头柄的粗细。
那是姐姐。
姐姐……
“他们已经不是阿爸和阿妈了。他们现在是怪物!”姐姐拉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将那把砍柴的斧头甩了一下,将那只手绿色的血液甩干净。
“现在,我们逃走!不能呆在这里了,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去!”
姐姐一把拉起她的手,快速的跑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的阿爸还伸着手一直想要去抓住她,那绿色的血液猛的流淌下来,粘稠而混臭。
她们从阿妈的尸体上跨过,她回头看过去,那一片又一片的红色双眼猛然灼热,让她伸向阿妈的手颤抖着缩了回来。巘戅妙书苑巘戅
姐姐的手温暖而灼热,带着她奔走呼号,月亮在天空垂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