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此话一出,陆轻筠都绷不住了。
不是,奶奶,您还真要娶这个孙媳妇儿不成?
苏曼如更是一僵,脸色十分难看,而咱们的男主角陆子渊,这会儿真是左右为难,不仅气得脸跟猴子屁股似的,还咳嗽得说不出话来。
又想跟苏曼如解释,可偏生他这个高热后遗症来得不是时候,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王凤娇跟祖母一板一眼的商量起了——婚事?
“那依你的意思,难不成我还真要娶他不成?”王凤娇眼神玩味:“该不会是想诈我吧!死老太婆,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么?
我可是寨主之女!”
原来是寨主之女,怪不得这么豪横。
可王氏却依旧波澜不惊:“那又如何?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既然你看上我孙儿,那作为家里人,我自然要严谨些。
怎么,难不成姑娘这是不敢?呵,我早便听闻黑风寨有一敢爱敢恨之奇女子,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么。”
“你说谁不过如此!”王凤娇变了脸色,鄙夷的扫了一圈,这陆家就一个胖子当家,其次也都是老弱妇孺了,再看其他的衙役,早就负伤。
她有什么好怕的?
“我瞧姑娘也算顺眼,我这孙子自幼文弱了些,这些年我从未给他定下婚事,便是想寻一好武之女子,阴阳调和。
我陆家如今虽是阶下囚,但也算是书香门第,姑娘若真对子渊有意,我只接受成婚,否则便是无媒苟合!”
胡飞在一旁摸不准王氏是什么脑回路,但本能的绝对不对,当即就反驳:“王小姐你可莫要听这老太胡说——”
“你别吵!拿来的老鼠脸,丑八怪一样的,来人给我弄走!”
王凤娇嫌弃推了胡飞一把,也就那么轻轻一碰,胡飞竟如同风筝似的飞了出去。
王凤娇理也没理,扭头倒是饶有兴致的看向王氏:“陆家?”
她的关注点好似不太对,王凤娇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几圈,忽然怪异道:“难不成你们就是那贪了五万两白银的陆家不成?”
此话一出,陆轻筠都觉得脸皮子臊得慌,他们这一路都不敢往外说,可王氏却大喇喇的就承认了:“正是我家。”
本以为即将要谈崩了,陆轻筠已经将电棍握在手里,但下一秒却听那王凤娇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贪官家庭,贪官么,好、好得很!
这种搜刮民脂民膏的人家深得我心,既然你这老太有点眼光,那我对你客气点也无妨。
只不过那什么未婚妻,嗯——”
王凤娇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苏曼如,陆轻筠此时好像有些明白王氏想做什么了,于是想也不想道:
“王姑娘,她这是说笑话呢。她跟我哥虽然是青梅竹马,但我哥一直都是将她作妹子看的,咱们家如今进了这黑风寨,还不是要靠你?
你放心,我绝对只认你这一个嫂子,日后她休想再近我哥一步。”
“哼,还算识相。既然如此,那便先这么着吧。不过进了我这黑风寨,就是我寨子里的人了。
你虽然是相公妹子,但我也不能徇私,进了寨子后,你们参加过三日之后的婚宴,便自行挑选相公吧。
咱们这都是兄弟共妻的,既然你算亲戚,我容你自个儿挑选,你们可别想耍花招,否则哼哼——”
只听“砰”得一声,那流星锤落地,地上竟是被砸了两个窟窿,此女力大无穷可见一斑。
这一锤砸下来,陆轻筠估摸着她立刻就能见阎王。
这寨主闺女都这么厉害了,想必寨主定然更加彪悍,思及此,陆轻筠直接表演一个能屈能伸,点头应是:“那是自然,不瞒嫂子你说哈,我也是陆家刚从乡下认回来的。
这十里八乡就没一个看上我的,你这倒好,直接给我点个鸳鸯谱,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苏曼如拳头硬了,陆轻筠眼疾手快在衣角下按住她的手。
那王凤娇听得乐呵呵的,甚至还跟陆轻筠拉起了家常:“你相貌还凑合,竟也无人提亲?”
陆轻筠假模假样的抹了把泪:“可不是么?旁人都觉得我脑子有病,哎,说多都是泪啊。”
王凤娇一噎,心说此女神神叨叨的,确实有病,她没了闲聊的心思,只吩咐手下将陆家安排在一处院落,又情意绵绵的跟陆子渊叮嘱:
“相公你且好生休养,别太想我,三日后咱们成亲时候再见。”然后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被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恶心的不轻的陆子渊,咳嗽的越发剧烈。
事已至此,陆家便要跟衙役们分道扬镳了。
胡飞那一跤摔得不轻直接晕了过去,而左佑即将要被送去什么“干娘”的房里,其他几个衙役就比较惨了,若非王氏求情,这几人估摸着是要直接进地府的。
这么一对比,陆家就好太多了,不仅分得了一处小院,甚至还有大夫。哦对了,于大夫现在已经成为了邱氏的“娘”,在左佑殷切的眼神中,成了陆家的一员。
这黑风寨,的确是个大寨子,陆轻筠一路走马观花,耳观鼻鼻观心四处打望。
寨子进门修了个假山,底下是池塘,绕过那儿还有两排青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