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死亡之前就已经被刺瞎了双眼,满是鳞片和骨突的头颅无力地垂落,再也无法怒吼,同时在它的背部到头部都有大片大片的鳞片被剥离,模糊的血肉裸露。
两把小太刀插在龙尸没有取下,就仿佛是杀死巨龙的人在彰显自己的身份。
其中一把插在了巨龙的脊椎之,很明显已经搅碎了它的脊髓,另一把刀则深深的插入它的后脑之中,划出极其狭长的豁口,直到被骨突彻底卡住,再也不能前进才停下。
看去,刀锋几乎已经划开了龙侍的大脑,可以想象它是经历了多么痛苦的过程才死去。
“我有点心疼这头龙了是怎么回事?”有人小声说。
“收好你泛滥的怜悯心,如果不是S级杀死了它,就该学院的收尸人来心疼你了。”他的同伴训斥。
“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永恒战争啊。”有人叹息。
“这一次,终究是我们胜利了。”
船员们窃窃私语。
一个人悄悄地站在了曼施坦因的旁边,安静地看着船员们卸下强大而凄惨的龙骸。
“明非,你做的很好。”曼施坦因说。
路明非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脑袋,如果曼施坦因的注意力从龙骸移开,如果现场的光线再亮一点,曼施坦因就能看清楚路明非脖颈正在消失的细密龙鳞。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几百年的捕鲸船。”曼施坦因自顾自地说。
“十九世纪的时候,捕鲸活动还没被国际条约所禁止,它甚至是很多海洋国家的支柱性产业,来自西欧和北美的捕鲸船还在大洋不断搜索鲸群,杀死一只鲸鱼就会用锁链把它吊捕鲸船,就像现在这样。而船员则会剥开鲸鱼的外皮,脂肪用来炼油,鲸须则会进入时装业,人类在鲸鱼的尸骸吃得盆满钵满,混血种也在啃食龙类留下的遗产。”
“据说正常死亡的鲸鱼会非常安静,但是被人类杀死的鲸鱼在死亡之前,则会发出格外凄厉哀婉的低鸣,似乎能穿透灵魂。”
曼施坦因不再去看龙侍的尸骸,回头看向路明非:“你在杀死它之前,有没有听见它的哀嚎?”
路明非摇了摇头:“在我杀死龙侍之前,它就已经疯了,校长折刀的毒素其实没能被它排出,反而破坏了它的神经。”
“你们在声呐中看见龙侍疯狂地攻击我,这并不是因为它身体已经恢复完好,只是因为它被痛苦折磨得在疯狂的压榨着自己的体力而已,这也是我能杀死它的原因之一。”
“野兽在被痛苦折磨的时候,往往是它最暴虐最危险的时候,S级你不用自谦。”塞尔玛不知什么时候也也凑了过来,对着路明非眨眼睛。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你战斗的场面,但是我一定会把任务报告给你写得跌宕起伏、惊心动魄。”
路明非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对着塞尔玛提出了另外一个请求。
“麻烦再为我准备一套潜水服,我还要下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