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都要归功于里亚的长相,对于前台工作者来说,他们的脸往往都是店铺的门面活招牌,所以这个工作岗位一般对脸有要求。
最起码需要五官端正、待人得体、而且不能天天板着脸好像谁欠了他们两百万金币。
里亚能完美规避掉所有招聘时不该犯的错误,就算不借助超凡能力,他也很会演,这几天的他硬生生把自己演成了一个就算是调酒时也能陪所有人聊天的话痨。
酒馆内的那些酒蒙子喝醉后往往就会开始玩赌钱的游戏,这种情况下里亚当然很乐意陪他们玩。
看着那些人输得只剩裤衩后还满脸不服继续要赌的样子,任谁都会开心一整天。
“实不相瞒,波西杰先生,这段时间我工作得很愉快。”
“我能看出来,你是一個热爱工作的人,所以你是来……”
“辞职。”
里亚表情诚恳:“人生除了工作应该还有诗歌和远方,不能浪费在一成不变无聊的工作和似乎不爱发工资的老板上,当然,我不是说您,您是一位相当好的老板。”
“你说什么?”波西杰的右眼皮不知出于什么情况,跳个不停。
“我想我应该说的很清楚,我要辞职,此外我还要这些天的工资,按照恩得勒斯法律,您应该给我这些我应得的报酬。”
“钱,你还想和我要钱?你以为这里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走可以,但是你需要把这个月的工作全部做完,直到等到下一个人和你交接为止,期间我不会再给你一枚史瓦尔!”
“现在的年轻人说辞职就辞职,你们是把工作岗位当你们家吗?”
男人恶狠狠地看着里亚,里亚仍旧保持得体微笑:“是的,感谢您的提醒,我始终认为的工作岗位就是我的家。”
三秒后,他的眼神忽地冷了下来:“以后你去当调酒师,我才是这里的负责人——
顺便你需要体会一下本月没有工资,月后工资全部被拖欠的感受。
对了,把我应有的报酬给我。”
“不……”
波西杰颤抖地盯着一群不该存在的金色眼睛,僵硬地接过了里亚手中递来的一袋硬币,顺便也意味着亲手把自己的酒馆丢了出去。
“愿贸易之主庇护你。”
里亚和他握手祝他工作愉快,找了一个代理负责人在自己不在时负责管理酒馆。
做完这些后,青年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开了这里,顺便还带走了自己递出去的一袋硬币。
“赚钱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哪怕里亚现在已经不用再经历因为没钱而吃不饱饭的日子,他也要感叹一句赚钱的不易,黑商的模因对金钱的需求就像一个无底洞,眼下这点钱完全填不饱它。
他努力工作却喂不饱那些资本家的胃口,甚至想要克扣他的工钱让他成为免费劳动力……这两件事在某些方面竟然惊人地相似。
为了不被剥削,人们往往只能选择变成剥削的一方,但大部分人根本没有那么好命,人和人生来注定不平等。
“这又是谁的错呢?”
里亚拄着手杖穿行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耳边的嘈杂声络绎不绝,有人在争吵、有人在拿着刀追着人大喊,也有人在街边打自家孩子,骂他们没出息不会赚钱。
走着走着,青年的脚步渐渐停歇,他在这几天和这个镇子的大部分人做过交易,而他们也在某一时间突然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齐刷刷面朝里亚,口中赞扬起他的名讳。
“赞美贸易。”
里亚摆手,摇了摇头:“算了,肯定不是我的错。”
“你们所有人没事干的都可以买点书考个学校上,总比在大街上砍人来的好……”
青年留下这句话就走了,人们目送着他离开,等他彻底离开后,所有人突然醒悟。
有人扔下了砍刀,从书摊上抽出一本书拿着书砸起人来。
如果里亚看见这一幕,估计就能更深刻地体会到有些人的愚昧确实无解,要改变简直难如登天。
但也有部分孩子开心地抱着父母买的书本回到家中,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憧憬。
……
几天后,萨希利尔街。
这一天整个街道尽数封锁,路面上寂静得可怕,天空中的乌云萦绕,甚至隐约传出闷雷的响动。
不知过了多久,街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道身影,这人身披麻布斗篷,宽大的兜帽遮蔽自己的面庞,没人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她要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渐渐地,越来越多身披斗篷的人出现在街道的两侧,她们聚集在这里,在一栋建筑前停下脚步。
这栋建筑规模并不大,两侧的砖石上布满苔藓和某种爬藤植物,里面还时不时传出风穿过破碎玻璃窗进入屋内吹动某物的刺耳声。
这一切无疑惹人不适,但所有人都耐心地站在门前。
她们在心中默数十五个数字,等数字终于归为十五时,门开了。
开门的人一身白斗篷,同样看不清楚面孔。
“进来吧。”
这个人留下了自己的话语,便回头走入了建筑。
而外面的人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