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吾主的恩赐,我应该感谢祂的仁慈,祂本身就代表了财富与金钱,我今后一定会变得更加富有。”
伦扎尔盯着手中的面具,大概是失去的财富数额过于巨大,竟然让他陷些脱离污染的影响。
此时这人脑海内两股极端的声音不断争吵,而就是趁这个时机,几把短刀重新向着他袭来,而那些利刃继续被触须阻挡。
“咔嚓!”
里亚躲过了巴克洛威突如其来的偷袭,身体消散成几张扑克牌落与台面。
下一秒,他出现在巴克洛威的身后伸手就要抓住他的脖子,但所抓到的只是一个玩偶。
那玩偶穿着巴克洛威的衣服,它突然头颅旋转一百八十度“嘻嘻嘻”地对里亚狂笑地张开嘴,嘴里面已经被塞满了炸弹。
炸弹上的红色数字不断跳动——
“5”、“4”、“3”、“1”、“0”
这东西直接跳过了“2”,就要引爆,里亚在短时间内想到了现场的所有人,如果把这东西丢出去,他完全可以逃离现场。
什么长得像动物的患者,什么驯兽师,什么马戏团团长,什么伊凡德,都和他没有关系,危机时刻,明摆着是他自己的生命最重要。
人都应该是自私的,就算这炸弹杀不死他们,里亚也不应该选择让自己受伤。
但他还有别的顾虑。
“我不能逃。”
那一刻,里亚心一横,做出一個十分大胆的决定。
他的身体表面涌出触须,把那炸弹拖入自己的身体,外层的触须逐渐收缩靠拢,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完整的黑茧,而这黑茧马上就要破开,出现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里亚!!!”
这一刻,观众席上的伊凡德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轮子,撑着金属眼看就想要起身,但身边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黑色丝线。
它们在一瞬间挡住了所有人,也护住了所有人,等中央部分的那颗黑茧中传出震耳欲聋的爆破声时,这些丝线般的物质才逐渐被爆炸产生的气浪吹散。
那些丝线甚至庇护了台上的动物和驯兽师,但唯独没有庇护巴克洛威。
他们两个是距离爆炸最近的人,在爆炸产生的烟雾彻底淡化后,人们才发现那黑茧和触须们早已不见。
雾气慢慢消散。
地面上,一个有些不成人形的生物费力想要爬起来,但试了几次后只能无奈告终。
生物想要找回自己缺少的内脏和残肢,他身上爬满了寄生虫一般的物质四处探寻散落的身体部位,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完整的。
“疼……疼……疼……好冷。”
“今天怎么这么冷。”
那生物努力用触须把自己拢在一起,爬到一个角落蜷缩起来,台下的观众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这是刚刚那个病人?”
“他正面接触爆炸竟然还活着。”
“果然污染症就是恶心。”
人们窃窃私语,而这时,突然有人大喊:“你们闭嘴!他都是为了救我们才变成这样,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说话的人是伦扎尔,他此时脑海中最后的质疑也消失。
“你们自己是什么样恶心的人自己清楚,该死的是你们,但是那个患者却为了保护你们硬生生抗下了炸弹,他明明可以把炸弹丢向我们但他没有这么做!”
“你们才是连污染症病人都不如的畜生,比任何东西都肮脏的败类。”
“我看你是被坑傻了吧?”有人不屑地切了一声,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别人的死活关他们什么事。
“对,我是傻了,我跟你们拼了!”
伦扎尔说着气冲冲地扑向说闲话不腰疼的人一拳拳向对方的脸上砸,直接将面具砸到开裂。
“咔!”
那上扬的小丑笑脸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痕。
而台上,里亚努力缩在角落,想要让自己暖和一些,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生机流逝的感觉,浑身的生理机能都降到了最低。
那些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出去寻找散落的残躯,而这时,里亚也慢慢地把手伸进自己的胸膛,从那里颤抖地捏出一张背后带有齿轮高礼帽图案的纸牌。
“守卫……”
他看见正面的黑心商人笑得恣意,也看见背后的牌面右上出现一面护盾的标志。
“果然,我就知道这样的演绎可行,幸好刚刚做了那样的选择,只是现在真的有点累,而且……冷。”
里亚费力地睁开眼,但自己的单片眼镜不见了,身上的金色眼睛视野中出现很多小丑的笑脸,那些脸都在嘲笑他的落魄,他的不堪。
好像他才是那个台上表演失误的小丑。
“接下来就等伤势慢慢恢复就好,刚刚的爆炸估计也把巴克洛威伤得不轻。”
里亚颤抖着想要把模因牌藏起来,他决定把这些东西塞进自己的心脏,反正无论怎么样他都可以活,那地方多个异物并不影响什么。
他努力尝试了几次,然而下一秒,他突然感觉有一股不小的力道扯住了自己的胳膊,硬生生拉出胸膛,然后,这股力道从他的手中不容拒绝地抽走了那一张模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