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处，那孩子环抱着兔子，嘴角蔓延着无比满足的笑意，伤势在飞快恢复。
他的口中呢喃着什么，如果有人仔细听，就会发现那是——
“赞美，我主贸易。”
早在他被里亚塞一肚子钱币的时候，他的信仰就已经被篡改，而这些仍旧是里亚无意识的行为。
他此时又拿出黄铜钢笔将一张纸折叠后抵在墙面上写着新的东西，小史瓦尔就安静地看他写出一堆自己看不懂的词汇。
片刻后，它伸展触须向上拉长，做出类似伸懒腰的动作。
“待会发生什么，你都不需要大惊小怪。”
里亚一边书写新的事物，一般对着它嘱咐。
“相信我，我不会抛弃你。”
这句话是真的，毕竟神话生物算是里亚自己意识的衍生物，他怎么可能会抛弃自己的意识，更何况这家伙现在和他的生命息息相关。
里亚现在的身体有一半都是它，一旦没了它里亚估计也活不长，所以里亚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对小史瓦尔撒谎。
它作为神话生物，其形象扭曲又多变，可以潜伏在阴影中伺机而动，算得上是一种很可靠的武器。
除此之外，里亚大概是有一点在乎它的。
要在这个扭曲的世界活下去，这個诡异的寄生生物竟然是唯一能信得过的个体，也不知道这种事到底是悲哀还是该惹人发笑。
“咕。”
小史瓦尔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它慢慢地缩进了里亚的身体中，然后用触须靠近他的大脑。
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将那里毁掉。
里亚浑身猛地抽搐，直接倒在了地上，口中渐渐流出了一些蠕动的触须。
那些触须上眼睛遍布，它们负责保护他的安全，避免有人趁虚而入。
好在这段时间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长眼的人，除了转动自己轮子从拐角出来找里亚的伊凡德。
不久后，触须们自动回到他的体内。
里亚醒了过来。
“……我怎么晕倒了。”
史瓦尔呢？
他左顾右盼都没有找到那团黑色触须，不过手中却有一张新的字条。
【史瓦尔在你的身体里，它负责保护你，你也负责保护它，对了，你还要保护好所有人，记住，是所有人——今天谁都不能死。】
里亚匆匆把这张字条看完，似乎能明白这是自己留给自己的东西，他晕倒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
青年现在还延续着晕倒前的意识，他现在还是约翰森.里，一个有些神经质的貌似不太会作诗的诗人。
“嘿，约翰森，你居然在这里。”
不远处，伊凡德已经在冲他招手：“这种时候可不能和大家走散，话说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我没事。”
里亚背对着伊凡德再度把纸条塞进嘴里吞下，他扭过头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也不知道伊凡德是怎么看出自己脸色不好的。
“刚刚我遇见了那个像是兔子的小孩，被他追了很远后他不见了，我就随便找地方休息一下。”
“那也不能躺在地上。”
伊凡德把他叫过来拍了拍他背部的灰尘，顺便从那里扯下一张新的字条。
里亚在看见字条时也有些诧异：“居然又出现了！？”
“这些东西总是阴魂不散，习惯就好。”
伊凡德对一旁招了招手，刚到的调查员们也纷纷凑了过来。
几人围在一起观看字条上的内容。
【你们中有一个很有趣的人，他Ε＆■ΣΠ%……】
这句话到此为止。
说真的，在看完这句话后，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在后面出现了他们都没有见到过的混乱字符，就好像那是什么禁忌之语。
而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让他们互相猜忌吗？
“我们中的人……不用想，这肯定是幕后人混淆视听的手段。”卡利文立刻做出自己的判断。
而伊凡德也压了压自己的手指，目光若有所思地在那字条的字符上扫了几眼。
他当然看得清那是什么，毕竟这些乱符就是他搞出来的。
有人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所作所为，并时不时扔出一些字条来扰乱他们的思维，背后的人似乎很享受这样玩弄全局的感觉。
卡利文：“也许这里不只有那三个形体扭曲的东西，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
“别的东西？”
“我感觉这不像是那些小孩子整出来的，更像是一个年纪更大的人……比如这些孩子的监护人。”
里亚沉思片刻，首先想到的是那莫名的团长，但是又觉得他们的团长不会这么轻易就出现。
孩子的思维是不完全可控的，既然马戏团把这三个小孩放出来，那势必会找一个人来约束看管他们，必要的时候，由这个人动手完成任务。
“所以这个人是……驯兽师？”
里亚忽地抬起头，他想到那些孩子自称动物，那马戏团里面管制他们的人就是驯兽师无疑。
“很有可能。”
卡利文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