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他们可是操碎了心。
但总有人不理解里亚的好意。
就在里亚为他们感到惋惜准备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时,詹姆斯坐在路边的木箱子上对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似乎对观察患者这种事抱有极大兴趣。
“嘿,克尔查,这么快就搞定了工厂的事?
要我说你还是对这些人太好,换成我我才不在乎他们死活。”
“我是为了自己。”
里亚转了转手杖,“现在那几家工厂是我的了,如果能把教会也收下当然再好不过。”
“你还真是贪心,我得提醒你一句,贪心不足让以蛇吞下大象,你现在才模因九,别先把自己给玩死。”
“我要真有那么容易死就好了。”
里亚走到詹姆斯旁边伸手:“你好像很闲,借我点金币。”
詹姆斯“啪”地把手中酒杯捏碎,小麦酒的酒水洒上了衣服。
他连忙从木箱上坐起,放过了那可怜脆弱的箱子:“你找我借钱!?赌场捞的钱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而且你要金币干什么?”
“投资。”
里亚如此笃定,他相信贵金属一定是最好也最保值的投资方向,如果趁着现在融了那些金币稍作加工,赋予它们工艺收藏价值,到时候收获的利润绝对可观。
此外,他还有另外的目的。
最近“偶遇”詹姆斯的概率特别频繁,里亚希望通过借钱的方式让对方少来打扰自己。
果不其然,詹姆斯在听到里亚向他借钱的话后整个人都变得冷淡了不少。
“你们这群人压榨起来连自己的主治医生都不放过,要钱没有,我要是有钱还来做医生干什么?吃力不讨好。”
“别这么说,这可是好饭碗,最起码很多人都这么认为。”
里亚说着说着,扭头看向了旭日教会的方向。
“你之前说过,除了失序者,任何人都不具备超凡力量。”
“是有这样的事。”
“但是你不是病人,却存在这样的力量,我很好奇如果模因编码可以恒定一個人的能力,你现在的模因编码会是多少?”
“这个问题毫无价值,克尔查,你的提问就像在思考一个体弱的医生上战场能打多少发炮弹一样无聊。
你们生病,医生负责治病,就是这样简单,但并非是所有的患者都会被收编成为失序者,外面的世界远比你想象得危险得多。
超凡生物、神话生物、教会、地下教会、失序者、污染症、神秘物品、秩序协会……
你得了解它们,从它们的影响下顾及自身,这个扭曲的世界没有人值得信任,包括你自己。”
他的语气相当平静,像是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里亚也直视起他的镜片,从那两块镜片上窥到自己的身影,麻木、单薄,没有生机。
“那按医生的建议,我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
“我建议你别跟自己的主治医生借钱。
我除了你每月应得的工资不会给你吐一枚史瓦尔,你死了这条心。”
詹姆斯咬牙切齿地对里亚说道,随后,他建议里亚可以到更富裕的地方发展所谓的“资本”大业,不必逮着一个地方薅羊毛。
“温斯镇的北部是盖柯索山脉,翻越那里就可以前往城市,不过几百里的路程你靠腿怕是要走到明年。
你需求的交通工具这里只有马车驴车和人力车,如果想要更好的交通工具,比如蒸汽火车,需要走到三十里开外的格拉尼镇,那里通了铁轨,环境也相对富裕。
怎么样,需要我帮你找地方借马匹去格拉尼镇吗?
不过你最好期望那匹可怜的马不要在半路被什么超凡生物替换,变成浑身由残缺肢体缝合的怪物。”
“我选择自己找,你出手的话,可能直接买成那些半路上掉铁线虫的诡异东西。”
里亚拒绝了詹姆斯的好意,转而再次看向教会的方向。
“你在看什么?”
“一个告别的机会。”
在思考片刻后,里亚终于下定决心再次前往教会,詹姆斯则重新坐回木箱上。
“嘎!”
这一次,那可怜的木箱终于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坍塌,重力让鸟嘴医生身上的肥肉发生了巨大的颤动。
但鸟嘴医生却并不在意这些,而是在地上捡那些碎裂的酒杯碎片用两指捻起,直接塞进面具里咀嚼起来。
他把手肘放在肚皮上单手支撑着头部,面具下发出尖锐的玻璃破裂声。
“克尔查还真是不肯放过一丁点捞好处的机会,让他稍微演绎结果行为完全不像扮演……
就算身份牌会选择最贴近的称号,但这样的行为也太反常了。
他以前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
詹姆斯百思不得其解,他决定重新斟酌一下里亚的价值以及所有可能带来的风险。
而现在的里亚并不清楚这些。
他站在教会的大厅,附近的人都像躲避瘟神一样躲着他。
尤其是那位身着白袍的白胡子老人,躲在柱子后面几乎恨不得把身体嵌入柱子里,满嘴的旭日教文,在祈祷里亚千万不要看向自己,病菌也不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