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属实没想到李戟会愿意帮这么大的忙,但既然他主动提出来了,她也不会拒绝。
她连忙起身道了谢,并表示定会思考出一个合理的方案。
而李戟为了找借口每天都过来,直接表示要帮着一起想。
江吟无奈,但也没拒绝。这种东西,李戟能给些有用的意见也好。
之后加上吴老板,几人商商量量了一周的时间,才将方案敲定。
基本的方式,其实跟之前想的大同小异。
由商会出面设立专门发放凭证的铺子,有需要的便往铺子里以银钱来开出凭证。
商会里的商家认凭证,可以凭证来做买卖。
同理,手持凭证者,可来商会兑换对应的银钱。
当然,若是在外地,亦可用凭证跟商会里的商家兑换银钱,不必千里迢迢跑回来取钱。
“规则定好了,我待会儿回去便写信联系旧友。”吴老板笑眯眯道,“只是,咱们这凭证凭证的叫也不是办法,要不取个专有的名儿?”
好歹也得取个大气点儿的名儿,日后若真整出个名堂来,也不至于闹笑话。
“是得有个名儿。”江吟沉吟片刻道,“合券取钱,便于交易,不如便叫‘交子’如何?”
通俗易懂,还容易记。
她觉得,‘交子’这个名儿,亦是十分形象的。
当然,若还有其他更好的,也可以再挑挑选选。
“好名字。”吴老板赞道,“交子,我觉得行。”
江吟朝他勾唇一笑,随即偏头看向李戟:“李官人觉得如何?可有其他的想法?”
“合券取钱,便于交易。”李戟念了一遍,勾唇道,“‘交子’。甚好。”
江吟扬眉道:“行,那就这么定了,便叫‘交子’。至于铺子,便叫交子铺。至于交子印刷的事儿,我可以找人来做。
正好我认识一位造宣纸的,过几日我去找他当面谈谈。”
宣纸铺和宣纸坊她都去看过,对于制作优良的宣纸,她还是有信心的,更不用说她跟李青有合作。
说不定,她还能厚着脸皮让李青帮忙,定制专用于制作交子的宣纸。
有专用不流通的宣纸,旁人也无法伪造交子。
“行,那此事就劳烦江小娘子了。”吴老板朝她和李戟施了一礼,便告辞匆匆离去。
他要去联系经常跑成都府的朋友,让他们加入进来。
等吴老板走后,李戟终于忍不住道:“你过几日便要去徽州?”
他抿抿唇,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一去徽州,恐怕再难来东京。
如此,他怕是难见到江吟了。
江吟颔首道:“是,等过几日便去。”
她去铺子里看过了,经营正常,还摆上徽墨、宣纸和歙砚一起售卖。另外,还有说书人每日都去说书。
虽比不得京中其他老字号茶馆,但生意也还行。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赶上成都府的茶馆。
茶馆的事儿没问题,但二娘那边的事儿还没结果。
等他们那边有了结果,四姑父再考完试。她便可以启程去徽州,再从徽州打道回成都府。
之后,便在成都府安安心心等着年后官家如何判决那些人。
李戟心里无奈又心酸,只能道:“离秋闱只有七日的时间,江小娘子可有要去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转转。”
然而,江吟却摇头道:“多谢李官人的好意,但最近我不想出门。”
东京人多眼杂,李戟天天往府里跑,怕是已经引起了有心之人的注意,她是万不能再跟李戟共同出游的。
李戟心里很是遗憾,却也不得不放弃。
只是,之后的这些日子里,他依旧每日厚着脸皮上门来。
虽说有些不合规矩,但江吟也没计较。毕竟,府上还有方文远在。
终于到了秋闱的时候,江吟和着急赶回来的二娘一家将方文远送入考场,便一起回了府里。
江吟问起他们可要搬回来,江二娘这才说暂时不回来,他们还得在谢府住一段时间。
原来,祭酒的确是装病的。二娘一家回去后,祭酒每日撒泼打滚,好歹是把人暂时给留住了。
谢道允只有一个已出嫁的姐姐,他爹谢祭酒丧妻后未再娶妻。
是以,在二娘一家回去前,谢府除了祭酒这个主子外,便再没有其他。
至于谢道允父子间的那些矛盾,他们没仔细说,江吟便识趣的没多问。
只知道谢道允父子的关系虽未重修旧好,但好歹是缓和了些。
这些日子祭酒还亲自在给江小芽启蒙,希望江小芽能继承他的衣钵,能在文坛上占一席之地。
看样子,似乎是想让江小芽入国子监上学。
若是小芽真去了国子监,接下来二娘一家怕都得待在东京。
江吟沉吟片刻道:“祭酒亲自教导小芽是极好的,能入国子监,对小芽来说,亦是最好的选择,留在谢府是对的。二娘,我支持你。”
小芽这个年龄启蒙已算较晚,但好在祭酒以往去蒙山时亦在教导小芽。
更何况在蒙山时,小芽也去上了学。加上谢道允这个亲爹亲自教导,小芽其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