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语里读懂了。
两人对于这件事很少交流,但孟时做的就是她想的。
孟时伸了个懒腰,“安心在夭山待一段时间吧,住我家或者陪阿嫲住老宅都行,我和年哥、伯、婶都交代好了,有什么事和他们说,别客气,
对了,我大婶信基督教,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对教堂什么的有兴趣,没事一起去做做礼拜,跟那些人学一学,要懂的索取,不要光想着奉献。”
他对宗教的态度很开放,只要不是没事给自己浇汽油的玩意,他都没意见。
温桐看过他和杨衣的那场录播,不过她对向虚无索取并不感兴趣,把鬓间掉落的头发绾到耳后,轻声说,“我到了村里该干嘛?”
孟时皱眉,认真的看着她,“姐,我不是要包装你,运营你,也没有脚本可以给你,
如果你以前喝醉说憧憬自给自足的乡野生活,不仅仅只是醉话,在夭山你有大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做。”
“不是醉话。”温桐摇头,“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做好。”
人的自信需要一次次的成功来建立,温桐觉的自己好像从来没做过成功的事。
“我们不想着赚钱,不要有压力,我们就分享生活,不同的生活方式,有不同的精彩……”
孟时不擅长鼓励,即便努力的组织言语,还是有些磕巴。
“三十年河东……嗯……人生有梦各自精……翻过那座山,剑指……”
这货熬制心灵鸡汤的手艺低劣,说着说着就没词了,思维混乱的胡言乱语几句后,索性自暴自弃的一拍手,握拳往天一锤,“听懂掌声!”
温桐无奈的笑,轻轻的给这货鼓了下掌,再拉胳膊,把他高高举着的手按下来,轻柔的说,“好了,好了,懂了,懂了。”
孟时很欣慰,摇头晃脑的用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腔调哼哼,“姐姐我看见你眼里的泪水,他们告诉我女人很温柔很爱流泪,说这很美……姐姐,跟我回家……”
温桐听着他胡乱的哼唱,伸手把滑落的薄毯拿过来细细的叠好,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她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很少,就这件能遮寒。
车内播报即将到站河州。
温桐说,“要到站了。”
她起身拿孟时的包。
孟时的原计划是从河州直接转去四九城。
管斌把剧本带回去到现在快十天了,秦轻雪等孟时回京城,已经快等疯了。
如果不是实在走不开,她几天前就杀到上都取孟时首级了。
孟时站起来接过包,看了眼隔几排座位上呼呼大睡的任虎,又一屁股坐下。
虽然温桐的事,用一个朋友,想在农村住一段时间,和年哥交代过了。
但到了这里,又觉的不差这几个小时了。
还是送到夭山,心安。
听老舅说语保工程的工作小组已经到了夭山,村里为此还专门请了一帮越剧团来唱戏。
村里青壮年读书的读书,打工的打工,剩下的一众老人小孩和聋子坳道观里的神像,应该快十年没看过戏了。
聋子坳是两座山交汇的一个坳口。
坳里山体背阴,两面种满了杨梅树,村里现在的用水就是从里面引的山泉。
供神像的观,在坳口,左边的是山里出来的溪,右边是进山的路。
戏台在观里。
戏台正对面是大殿。
戏台高,大殿高,中间低的天井摆上条凳就是人坐的地方。
童年记忆里,每逢唱戏,观外就会来一帮人卖小吃、馄饨、面条、炸物。
孟时最喜欢的是用醋浸泡的白萝卜,撒上香菜,用竹签插起来,又酸又甜。
想着想着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要不晚上去看戏,明天再走算了?
不过一想到让秦轻雪再等一天,可能会被鲨,又打消了念头。
这暴躁憨批看过剧本知道题材后,已经把上的瑜伽冥想课都还给老师了,现在全靠“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维持,要是再折腾她,估计要炸了。
温桐看孟时出神,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为什么这么帮我。”
孟时笑,“我……”
温桐打断他,“别说二十万是彩礼钱这种话,我虽然不聪明,但这种事还是看的明白,你不喜欢我。”又补一句,“至少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孟时调整了一下坐姿,侧过身面对她,诚恳的说,“你像我妈。”
“我……”
温桐她心里想过一万种可能,但怎么都没想从孟时嘴里蹦出来的是这玩意。
孟时继续说,“你和我妈一样,明明有一颗温暖的心,却用厚厚的外壳把自己伪装的很强硬。”
温桐低头把放在膝盖上的耳机拿到手里,“别说的自己很了解我的样子,女人的心思你懂什……”
“不过你比我妈惨,夏琴同志没了爱情,至少还有亲情,即便我去四九城那段时间,也有我外婆心疼她,舅舅照看她,舅妈时不时陪她聊天,
你什么都没有,老爸把你当提款的工具人,一直养着的亲弟弟,还不如我和你亲……”
孟时叹了口气,轻轻把手放在温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