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是不是陈与和你说什么了?你去机场送他了?”
孟时把怀里的白花放到地上,拍了拍它的屁股,示意它到苏然那里去。
白花以为孟时跟它玩,在地上滚了一圈,弯着身子,两个猫爪抱住了他的手。
孟时挠了挠它的下巴。
“我上班走不开他他说你情绪有些不对我想”
孟时听着谢向杰在电话那边吞吞吐吐的话,抬头对苏然招了下手,然后指了指白花,又指了指门外,表示自己需要出去。
苏然起身过来把粘着孟时的白花抱起来,孟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推开门走了出去。
那天孟时喊陆佳起床尿尿之后,又给谢向杰打了个电话,说的是“睡你麻痹起来嗨”。
他这么做,就是看李志节一个人开店,一个人喝酒,虽然店里每个夜晚都人来人往,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挺不是滋味,觉的这么丧不好,便想弄点恶作剧,抒发一下情绪。
只是他说完起来嗨之后,谢向杰的反应有些大,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陈果希望我安稳些。
孟时听到这句话,心里五味杂陈。
他曾经在某个瞬间把“马路牙子”推到了一个高度。
张仁沛搭建在楼三葬礼上的舞台是十万人的山呼海啸。
孟时怕这种虚幻会摧毁一些东西,于是他就把浮躁的陈与弄在了自己身边。
可没想到,让他很放心的谢向杰却动摇了。
如果他没有想法,他会骂,会爬起来说,你们在哪呢给老子等着。而不会因为一句“睡你麻痹起来嗨”这样的玩笑话,想了那么多。
“你想了这么多天,得出什么结论了呢?”孟时倚靠在门边上,“你是因为什么才打电话给我说了这句对不起?”
谢向杰在电话那边沉默,他感觉自己和孟时、陈与,正在渐行渐远。
那个电话之后,他开始思考陈果说的“安稳”是什么?
婚姻?房贷?车贷?孩子?谢向杰感觉自己逐渐喘不过气,他开始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还记得我怎么来的四九城吗?”
一阵风吹过,孟时突然发现店门口挂着一个锦鲤风铃在随风摇曳,上次来好像没有。
“是因为你被一姑娘甩了,她跟着一个玩乐队的小子跑了。”孟时没等他回答,笑着说,“于是你也想要有个乐队,这就是我们故事的开始。”
谢向杰闭上眼睛,眼皮止不住的颤动。
他组这个乐队,孟时算是离家出走,陈与落了个被退学。如果不是鸟巢那个句号,让“马路牙子”谢幕,那自己带给两人的青春
既然都是废物,不如回家养猪
谢向杰想起那块他亲手写的牌子,握紧了拳头。我这种废物,特么到底在不甘心什么!
“哥。”孟时轻声的喊了一句,说,“你为了一个想刺激的姑娘放弃了安稳,现在又要因为一个想安稳的姑娘再找些刺激。哥,你到底想要什么?”
谢向杰松开拳头,缓缓吐出一口气,“或许我一开始就错了,对”
“谢谢你。”
谢向杰的对不起被孟时的谢谢你打断。
他不明白孟时这句谢谢是什么意思。
“如果当时我没有组乐队该多好?”孟时看着随着风停也静止的风铃,“给你打电话那天,我和一个很孤独的老男人聊天。”
“他说,你妈来看演唱会,为什么你不知道?”
“我说,我不想她为我改变什么,我只希望她开心就好。”
“现在我感觉自己很自私。”
“他说的对,什么东西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你认为自己改变了我和陈与,可如果当时的我没来四九城,那生活该多无趣啊。”
孟时看着手机,似乎谢向杰就站在对面,“所以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谢向杰鼻子一酸,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滑落,他慌乱的伸手去抹,可是越擦越多,于是只能捂着自己的嘴。
然后,他听到了电话那边孟时用一种很贱的语气说,“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不会拥有一个女团”
“呜我去你奶奶个腿”
孟时听谢向杰抽着鼻子骂人,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送陈与去机场的那天,我确实有些感慨,因为我羡慕你啊。”
“说实话我也想平平淡淡的和爱我的女孩一起生活,一起还房贷,可这个狗日的生活不允许啊,我有女团要养”
谢向杰眼泪止不住,带着哭腔,“住嘴!”
“以后还跟我秀恩爱不?”孟时伸手去够风铃,风铃清脆的响,“哎呀果儿希望我安稳一些。我尼玛半夜整个恶作剧,被塞一嘴狗粮,我特么和谁说理去?”
“你特么凌晨给我打电话,你就活该!”
“你骨子里就是个软蛋。但凡你结婚以后有点人权,陈与就喊你老父亲。”
“你走着瞧,果儿可什么都听我的不对,为什么是陈与喊我父亲?”
“你不想当他爹吗?”
谢向杰果断回答,“想。”
“那不就得了。”
谢向杰不知道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