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俊美苍白的脸对幼童身影露出温柔的微笑。
被血染红的唇在昏暗中有种令人异常惊心动魄的瑰丽之感,就像绽放在鲜血中的红玫瑰,华美又充满死亡的气息。
一遍盛开,一边凋零。
【我还想在雨林多待一段时间,不要再让任何人打扰我。】
“是。”
疼痛逐渐减弱,那幼童打了个哈欠,稚嫩的手臂揉揉眼睛,露出困乏之色,【记住这个惩罚,再有下次,蚀骨钻心可比今天这程度还要强一百倍。】
“……遵命。”
谢殷辞声音沙哑,待幼童的身影消失以后,他才慢慢放松下身体,松开一直紧握的双手。
掌心已留下指甲深深的红印,甚至隐约见血。
他的双臂青筋血管暴起,肌肤一片惨白。
窗帘忽的自动拉开。
窗外阳光明媚,白云朵朵,温暖舒畅。
日光洒在桌子下面那少年的身上,光线勾勒出他左脸的五官轮廓,另一边的背光面却陷入阴影,晦暗莫名。
过了几分钟。
谢殷辞扶着旁边桌子慢慢站起身。
他走到窗边,似乎想离阳光再近一点,身躯轻轻倚靠着窗口。
垂眸之时,恰好与下方的时锦四目相视。
时锦扎着马尾,气息活泼灵动,手里还提着克洛伐克的水产盒子。
阳光洒在她身上,就连眼瞳也在那一刻浮现出金色的微芒,像是真正站在光里无拘无束的人,被温暖的日光肆无忌惮地偏爱着,与此前昏暗幽闭的室内及这其中卑微求全的自己形成鲜明对比。
“……”
他忽的鬼使神差地朝她挥了挥手。
当然,她也毫不意外地对他做出一个不太友好的手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