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五年五月,太子率领大军班师回朝。
由裕亲王福泉率领一众皇子阿哥以及百官至京城百里外迎接,大家均身着朝服,按照钦天监计算的吉时,等待着胜利者的凯旋。
太子一行人却并未如期而至,因为中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按照惯例,大军会在京郊休息整装,洗去一路的风尘,以最饱满的姿态接受京里人的检阅,这次也不例外。
太子下令安营扎寨,饱餐一顿休息好了再出发,他正好去看看养伤的费扬古。
“卿今日感觉如何?”太子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观感良好,不仅一路都吩咐缓慢行走,还时时垂问,大家都纷纷称赞太子仁厚。
“回太子殿下的话,老臣哪里都好,就是想来口烧酒。”费扬古笑得开怀,心里在不停的骂娘。
他是臣子,太子是君上,臣子面君不能衣衫不整,否则真追究起来就是御前失仪。平时倒也罢了,如今他一身的伤,来回换一次衣服就是全身的汗,就不说扯动伤口的疼了。太子是照着一天三次的频率来探视,自己就得可着他折腾。
这不,这外套一整天都没脱,脱了还得穿,太累了。
“哈哈,这有何难,孤听说四弟妹有了身孕,等十月怀胎,马上就有小外孙给大人斟酒。”太子说道这里是真的羡慕,老四又要有嫡子了,乌拉那拉家就这么好生养吗?
太子在心里回忆了一下,老四媳妇似乎是费扬古的小女儿,真是可惜了。
费扬古听到这里是真的开心,嘴角的笑押都押不下去:“臣不敢。”
“孤见大人精神抖擞就好,不打扰大人休息,再有半天就能进京了,到时候孤定要回了父皇,给大人足够的时间养病。”太子笑得如沐春风。
“臣多谢太子殿下记挂。”费扬古十分感激,就要从床上起来磕头,被太子摁了回去。
胤礽从费扬古得军帐中走出,忽然被一个人形物体冲撞了一下,他得亲兵立刻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押解。
“太子,你不想知道未来的走向吗?你不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当皇上吗?我都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尖利又有些嘶哑的声音从乞丐模样的人嘴里发出,胤礽环顾了四周,只有值守的士兵,头也没回,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胤礽不想理会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论,刚要让人处死他,就听到乞丐又说了一句:“弘晖明明早就已经死了,但是他还活着!”
胤礽猛地回头,他歪着头盯着乞丐半晌,示意手下把人带走,然后让把离得近的侍卫都换了,至于被换走的人是死是活没人知道,反正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
太子营帐,乞丐跪在地上,不停的抖动,胤礽眼尖,能看见有虫子在他身上爬,一时间有些反胃,让人带着他先去沐浴更衣。
这样一来,就错过了钦天监计算的吉时,胤礽到底不敢让康熙等太久,于是将乞丐暂时秘密关押,他先率领大军和裕亲王会和。
“臣给太子殿下请安,恭贺太子殿下凯旋。”裕亲王虽然是太子的皇叔辈,但是他向来恭敬有礼,从不以长辈自居,跪拜时没有半点不乐意。他身后的皇子大臣们同样跪拜下去,太子骑着马,从马上翻身而下,先把裕亲王扶起来。
“诸卿平身。”
“皇上口谕,三日后乾清宫设宴,庆贺大败准噶尔,还我大清边境平安。”裕亲王拱手朝上,传达了康熙的意思。
“儿臣领旨。”胤礽跪地接旨,随后跟着裕亲王向皇宫而去,其余人也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胤禛远远的瞧着费扬古被人用担架抬着,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点点头,胤禛心中大定,看来费扬古这是挺了过来。
还好,若是费扬古有个三长两短,家里的孕妇估计也要去了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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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胤禛带着宜婳回了娘家,随行的还有弘晖和六六。
宜婳这次没有带上大格格,大格格年纪渐长,就算是有意联姻也要避嫌,就更不必说她大嫂先前的态度了。
乌拉那拉夫人带着一大家子人来迎接胤禛夫妻,费扬古没出来,是因为胤禛提前递了话过来,说大将军杀敌有功,有伤在身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就不用强撑着出来跪拜了。
明轩仔细找寻了一番,发现只有弘晖抱着六六,身后并没有跟着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面上不由得有些失落。
弘晖低头看了六六一眼,两人都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看什么呢?”弘晖打趣道。
明轩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明白一句话,脸倒是憋得通红。
六六夸张的“哇”了一声:“大表哥,你发烧啦。”
小姑娘正处于掉牙的阶段,有些时候说话会吞字,就像是现在,她把“发烧”说成了“发骚”,弘晖没忍住爆笑出声,明轩脸更红了,六六不明所以,抬头看着两个哥哥,摇摇头觉得大人好怪哦,随后迈着小短腿去乌拉那拉福晋身边卖乖去了。
宜婳在胤禛的搀扶下,先去看了阿玛,只看了一眼,宜婳就知道弘晖在骗她,只是伤了手怎么会卧床不起,而且看上去已经躺了有一阵子了。
“阿玛,您伤哪里了?”宜婳说着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