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昱磕磕绊绊的活到了现在,比同龄人消瘦单薄了不少,个子还矮上半头,全靠药物吊着身体。
将将过了十岁,直郡王松了一口气,按照太医的说法,这孩子算是养住了。
以后只要慢慢调养,娶妻生子不成问题。
直郡王看二格格哭成了个大花脸,心里慌的厉害,面上强装镇定问道:“二格格别哭,怎么丢的,丢哪儿了,和阿玛说说。”
“弟弟要去看花灯,女儿牵着他,然后来了一伙人,就是那种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商贩,好多人去看他们的新鲜玩意儿。”
“弟弟好像也看中了一个喜欢的,他松开了我的手。我明明抓紧了的,但是人群散了,弟弟就不见了。”二格格哭哭啼啼的说完,还说了她怎么让带着的侍卫们去找但是没找到的经过。
“别怕,阿玛把弟弟给你们带回来。”直郡王把帽子一戴,快步走了出去。
他先是联系了京兆府尹,紧急封锁了城门,尽早的让大家走进无出。
随后联系了五城兵马司,开始在丢失的那段路挨家挨户的搜查。
直郡王做完这些事,立刻奔向紫禁城,拿出自己的腰牌,深更半夜的惊动了康熙。
康熙披着外套走到了寝室外,直郡王跪倒在他脚下,声泪俱下:“皇阿玛,弘昱没了,儿臣也不活了!”
康熙吓了一跳:“弘昱怎么没了?可传了太医?”
直郡王停住哭泣,他换了一种表述方式:“弘昱走丢了,儿臣僭越,先调用了京兆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请皇阿玛责罚。”
康熙挥挥手,表示并不在意:“你在兵部议事,情急之下不算僭越。你先起来,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京兆府尹抓着自己没剩下几根的头发,觉得小命休矣。
京城中最近流窜着一伙人贩子他是知道的,只是最近的布防重点都在科举一事上。
衙门里人手毕竟有限,他们只能先放一放。好不容易送走了大部分的学子,京兆府尹刚刚要着手这个案子,谁成想直接捅大了。
那可是直郡王的独子啊!
还是一个出了名的身体不好的儿子,就算这孩子找到了,担惊受怕之下有个三长两短,他小小的京兆府可承受不起大殿下的怒火。
“到底是咋么回事,你不是说他们之前都在城西作案吗?怎么就来了城东!”
衙役都被打了板子,捂着屁股扶正帽子:“之前实在太忙了,只有一个弟兄跟着他们,跟不住啊大人。”
“你让我和直郡王和皇上说跟丢了?!”京兆府尹踹了他一脚,“装什么瘸子,快去找!找不到谁都活不成!”
宜婳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胤禛没有开始务农,反而要带他们回京了。
弘昱走丢是大事,胤禛这时候在外面休假就不合适了,得赶紧回去帮帮忙。
胤禛带着弘晖和弘昀骑马先走了,宜婳坐着马车紧随其后。
弘昱那孩子她还有印象,宜婳记得那个瘦弱的小男孩轻声细语的叫自己四婶,那是和弘晖截然不同的文静孩子。
他的身体是胎里弱,宜婳皱眉,就怕找回来就晚了。
京兆府之前掌握了几个贼窝据点,如今一个个查抄过去,大牢里已经人满为患,只是没有看见人贩子的身影。
“扩大范围,继续找,挨家挨户也得找!”京兆府尹擦了擦虚汗,顾不得皱巴巴的官府,先去和直郡王通个气。
不是我们不努力找,实在是人贩子太狡猾,我们还在尽力找。
京兆府尹表达了类似的态度,然后问计:“请恕下官冒昧,弘昱阿哥可有什么仇家?”
他一个病怏怏的小人儿,能有什么结仇的地方。
不过,自己就不一样了,直郡王表情有些闪烁,但是他的仇家就不是京兆府尹能管得了了。
“你治安没有管好,如今反倒来说弘昱与人结仇,爷看你这个京兆府尹真是好大的官威。”直郡王冷笑。
京兆府尹连忙说不敢,然后在直郡王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直郡王府上这些人养了不少私兵,都藏在京城在一百里的村庄里,那些都是轻易不能动弹的人员。
如今直郡王心急如焚,心知自己有极大暴露的风险,但还是派人带去了自己的信物。
“化整为零,进京。”
几个字的命令,直郡王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完成,他知道,不管这次结果如何,这一批人马是都不能再用了。
就在整个京城都高速运转起来的同时,人贩子也很慌。
“妈了个巴子,这次谁去取的货?是不是碰了不该碰的人啊,怎么会这么快就戒严了,官兵一茬一茬的,根本出不了城门!”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疤的胖子,他恶狠狠的问。
“不是那个男娃娃就是那个女娃娃,他俩穿的最好。”瘦猴一样的人跟在胖子后面点头哈腰,目光落在女娃娃身上时总是意味不明的笑着。
男娃娃说的就是弘昱,此时他感觉非常的冷,因为他的外套在那个女娃娃身上。
弘昱挡在女娃娃面前,他总觉得这帮子劫匪不怀好意,这个妹妹他能护着就多护着点。
“不行,再这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