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耀文还没说话,山口淑子脸瞬间变得苍白,眼里流露出恐惧,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嘴里楚楚可怜地叫道:“不要,不要,我丈夫刚去世。”
“停停停,不要入戏这么快,让我先喘口气。”冼耀文迈进屋里,在被改成玄关的位置站住。
山口淑子释放妩媚驱走苍白,眼里的恐惧变成拉丝,蹲下身,一边帮冼耀文脱鞋,一边幽怨地说道:“我已经酝酿好情绪,你为什么不配合?”
“开放式台词,我不知道怎么接,我是演你丈夫的弟弟,还是债主?”
“随你高兴。”山口淑子帮冼耀文脱下鞋子,放到鞋架上,站起身搂住冼耀文的腰,埋怨道:“你说好一个月来一次,你食言了。”
冼耀文将手放在山口淑子的翘臀上,往上一托将人抱起,山口淑子下意识双手抱住他的后脖颈,两人的目光在一水平线,可以清晰听见对方的呼吸。
冼耀文微笑道:“你说得没错,我食言了,作为惩罚,明天中午之前,我是提线木偶,控制机关在你手里,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吗?”
“真的。”
山口淑子狡黠一笑,“我让你去死,你也听我的?”
冼耀文轻轻摇头,“我虽然没有说限定范围,但你应该很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不用提出不合理的要求试探我。”
“你可以说假话骗骗我。”
冼耀文抱着山口淑子往屋里走去,边走边说道:“英国有一位作家威廉·毛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十五岁就开始和女人厮混,今年他已经七十六岁,嗯,也许七十五岁,却仍在找情人,且男女不拒,过去的六十年不知道和多少女人、男人发生过关系。”
走到沙发前,没把人放下,只是腾出一只手伸进口袋,掏出雪茄袋,山口淑子看见,接了过去。
凌空给山口淑子转了个身,他自己坐到沙发上,山口淑子窝在他怀里。
李香兰给他炮制雪茄,他撩起茶几上的烟盒,抖出一支,在茶几上磕几下,令烟丝变得紧实,随即叼在嘴里。
去撩打火机时,瞄到一盒路西法火柴,取出一根,火柴尾夹在食指和无名指之间,火柴头用无名指压住,拇指弯曲凑在火柴头下面,拇指一弹,火柴头摩擦着无名指竖立起来,白磷受热燃烧。
火柴头凑到烟头下,点燃烟头,深吸一口气,令烟头燃烧均匀。弹一下烟灰,将烟放进山口淑子嘴里。
山口淑子将炮制好的雪茄放进他嘴里,控制好烟头的方向,用对火的方式将雪茄点燃。
吸上两口,将雪茄搁在烟灰缸上,他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毫无疑问,毛姆是个混蛋,但在漫长的岁月里,他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女人,这让他成为女人方面的专家。他写过一本书《刀锋,里面有一段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许多女人会长期反复被男人骗?因为她们的要求只有骗子才能满足,正常人根本满足不了。”
山口淑子一翻身,在冼耀文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凶巴巴地说道:“你在嘲笑我?”
“并没有。”冼耀文诚恳地说道:“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因为我某些瞬间的良好表现把我想得过分好,有些我给得起,比如财富,比如成为世界级明星的机会,有些我给不起,比如长相厮守,比如婚姻。在我这里发浪可以,动情就不要了,你会失望的。”
山口淑子抬起头,死死盯着冼耀文的脸说道:“你没对我动过心,哪怕一瞬间?”
冼耀文呵呵笑道:“肉体算吗?”
“不要回避我的问题。”山口淑子禁锢住冼耀文的头,令四目相对。
冼耀文抬起左手,快速瞟一眼时间,随即收回目光,直视山口淑子的双眼,淡然道:“我刚说完毛姆的话,你马上应验给我看。说个故事,有个男人叫李云泰,沈阳人,祖上去了东京经商,不是你们那个东京,是越南东京,也就是河内。
李云泰家族经商非常成功,在西贡湄公河沿岸盖了一座大庄园,家族迁到了西贡。有一天,李云泰在渡轮上遇见了一位青春貌美的姑娘泽口靖子,他主动找泽口靖子说话,并用自己的私家车将泽口靖子送到了范五老街。
范五老街是类似西环的地方,男人寻欢作乐的场所,泽口靖子的身份是一位南洋姐。
李云泰并不介意泽口靖子的身份,经常会去光顾她,并带她到处游玩,他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泽口靖子。
李云泰是个富家公子,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多情而富有,充满了男性魅力,泽口靖子也爱上了他,但当某一天李云泰说要娶她的时候,她却没有答应,反而无情地让李云泰滚。
她爱李云泰,但对和他长相厮守没有信心,她觉得自己的身份就是一根深埋心底的刺,热恋时没什么,等日子变平淡了,这根刺就会冒出来,一下一下扎心窝子。”
山口淑子幽幽地说道:“我们种下了一颗坏种子,长不出鲜艳的玫瑰。”
“为什么漂亮的女人总是嫁给无趣的男人?因为,有脑子的男人不娶漂亮的女人。还是毛姆的话,出自他早期的一本书《月亮与六便士。”
冼耀文轻抚山口淑子的秀发,“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