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谨砚熟练的递去一张帕子。
风染画不假辞色,接过帕子擦掉双手泥土,随手将帕子丢给后面的侍女,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韩谨砚。
韩谨砚也不恼,亦步亦趋紧跟其后。
萧若芙垂首笑了笑,心里有了答案,她纵使嫁给韩谨砚为侧妃,他也不会为她伫留片刻。
翼州蠢蠢欲动,原定东胡偷袭翼州,不知因何故,突起内乱。
从不与大燕掀起战事的玄月,竟然借兵宣王。
她萧家先人一步占有燕都,本就受人诟病,她不能在等了,该做诀择。
风柒画走近眯眼打量萧若芙,她不喜萧若芙,不似谢拢衣,一门心思扑在后宅争一亩三分地。
而萧若芙的眼神充满野心,看不清深浅。
“萧姑娘有事?”风柒画直问,随后扫了一眼萧若芙的华丽罗裳。
“我们水星村农事繁忙,到处是尘土,萧姑娘别脏了一袭绸缎。”
萧若芙抬眼,风染画开口就是疏离驱赶,还真是直白。
“打扰了,想问风姑娘一个问题。”
风染画点头,走向不远处亭子。
两人相对而坐后,萧若芙轻笑道:
“他日韩王娶了侧妃纳了妾室,风姑娘该当如何?”
风柒画呵一声,神色睥睨:
“换一个!男人,天下多的是!”
萧若芙带来的丫鬟们瞪大眼满脸不信,不说惊世骇俗也于理不合,想来不过是恃宠而骄的把戏。
萧若芙却若有所思,闲谈片刻后带人离去。
风染画蹙了蹙眉头,大老远跑来抢男人,仅仅是问句不闲不淡的话?
不过大半月,浮生带回了消息,韩三爷的长媳胡氏外出坠河而亡。
长子韩连彬伤心欲绝,醉酒后认错了人冲撞了萧若芙,萧若芙气极打了韩连彬一巴掌,当时好多人见到了。
最后,两家不得已又极不情愿的定下婚事。
联想到萧若芙那日古怪来访行为,风柒画一下子想通了前因后果,嘲讽道:
“明明郎有情妾有意,联手做局害死了胡氏,还偏偏装无辜。”
韩谨砚赞同萧若芙另嫁,但,不希望她嫁入韩家,如今更不耻他们视人命为草芥,皱眉问:
“胡家可有闹?”
浮生摇头:“这是属下略为诧异之处,胡家对旧女婿娶新妇乐见其成,甚至往返三爷府上更为频繁。”
不对劲!
风柒画与韩谨砚倏地半空中对视,风染画翻了个白眼:
“韩三与不知来头的绯滢经营烟湖山庄,敛财几十万两白银,你们一直没有查到痕迹。
怕是投靠了萧成铭!”
韩谨砚眼神冷了冷,又有些许无奈道:
“父王总希望兄弟和睦,禀承祖训守护大燕国门。可叔叔们早已各有算盘,时局动荡之时,更该韬光养晦,却都急切的争那从龙之功!”
“怕只怕,翼州要乱了。”
风柒画冷笑:
“笑话!翼州早就乱了。
要不是白七在东胡制造内乱,及时发现了韩三与东胡的密谋,就凭他们手里的罪证,你已经被反告通敌叛国之罪!”
“你想兄弟和睦,人家要你身败名裂!”
“还天真的指着回头是岸!”
韩谨砚一时沉默了,有了决断:
“安排下去,盯紧三叔一干人等,如有异动,立即捉拿!若有反抗,当即斩杀!”
“这才像话!”风柒画咕噜一声,议完事了准备抬脚往外走。
韩谨砚抢先拉住风柒画,本应一双怵寒的双眼柔的能滴出春水。
浮生极有眼色地退下。
风柒画恼着甩手,见挣脱不掉,抬脚哐哐几下喘过去。
“还生气呢?你已经罚我独守空床一百二十七天。
风柒画似笑非笑,“不如,我替王爷纳上十个八个貌美小妾,够你十天暖床不带重样。”
“家有焊妻,不敢!”韩谨砚凑近了,抵住风柒画额间,轻声呢喃。
风柒画嘁了一声,到底没推开。韩谨砚顺势抱紧。
室内陷入无声,只余两道呼吸声,缠缠绕绕。
忽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过须臾,听见浮生与周司推搡。
“唉…你推我干嘛…我有要事禀告王爷。”
“明早禀告!”
“王爷,我抓了一个暗子!”周司不听,反声音拔高了大喊。
眨眼睛,门被推开,周司跌了进来。
“王爷…浮生他……他….…王爷我错了!我立马滚出去!”
话落,就见周司抱头如鼠窜,眨眼就不见了。
风柒画推开韩谨砚,朝他耻笑一声,往外喊道:
“站住!”
“回来!”
半晌,就见周司踩蚂蚁般,一步一步,往里面挪。
“说吧,抓了什么人?”风柒画懒洋洋地靠在太师椅背靠上。
周司早没了开头的兴奋,在王爷的死亡眼神下,他欲哭无泪。
“抓了一个玄月人,帮宣王来偷兵器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