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画美目微沉,绝美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思虑片刻:
“宋慈,你当不知此事,也无需跟踪老孙头,以免打草惊蛇。我另派人监控他,且看是何人接头。”
知道此事严重性,宋慈点了点头,待出了院子接过荷姑递来的干果蓝子,喜冲冲的回去了。
一路上逢人还说到,她给了荷姑一个绣样,荷姑送的回礼。
路过老孙头跟前,宋慈像往常一样,喊一句:“孙大爷,吃了没?”
老孙头憨厚一笑,“莫急,待我扫了这条街回去用午膳。”
“行,你忙。”宋慈抓了一把干果递给老孙头,往养猪场旁边的院子赶去。
墨聆小院。
“照娘子说,那老孙头该是二叔的暗哨,非韩家人收买不了他们。”韩谨砚听了风染画转述,分析道。
如此说来钱三武有用药的嫌疑,可茜草已经招认,她下过毒。此理又说不通,何以多此一举,让钱三武前来下药。
忽的,风染画想起茜草说过,她尝过药物,身子无碍,那一份剂量不够害人。
“那个老白脸,莫不是双管齐下,钱三武和茜草都下了药,药剂量大,所以才毒性重。或者只想暴露钱三武,保全茜草,以待后续另有动作?”
韩谨砚蹙眉的点点头,把孔岭叫来。
“今日如若胥歌再不招,用刑即可。”
“是。”孔岭应道,去了刑房。
风染画白了韩谨砚一眼,当她不知道,不就是怕墨隐自幼和胥歌一同长大,怕他碍于情分,不敢下重手,才使唤孔岭。
韩谨砚笑了,揉了揉一头青丝,让小泥巴唤人把小灵儿抱来。
小灵儿一进房间,张开双手朝韩谨砚倒去,咧着四颗牙,淌着口水,咦咦呀呀叫唤个不停。
风染画酸了,她家女砸总是第一眼看见她爹。
末世,大家都戏言,女儿是爹爹上辈子的情人,莫不是真的?
韩谨砚见画儿小家子气,连闺女的醋都吃,晒笑不已。
不肖半日,孔岭拿来了胥歌供词。
无非是蠢才把蠢相发挥到极致,某一日夜里,有一名黑衣人找上她,找她合作,合伙干掉风染画及其一双幼儿,助她登上韩王妃之位。
居住在水星村,日日夜夜见韩王与韩王妃恩爱无双,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的胥歌,在黑衣人教唆下,开始打探凤梧小院的消息。
有一日跟踪荷姑到村后坡,还真被她偷听到天大之事,原来风染画一双幼儿是韩潜则的,她当下兴冲冲的把消息传递给黑衣人。
可事有转折,没想到一双幼果竟然是韩王的亲骨肉。
黑衣人收到指令,上级下达命令除掉一双幼儿,可凤梧小院像铁筒般,没有机会谋算。又找上胥歌合谋,胥歌一一排除,就想到了茜草家事。
黑衣人利用茜草家事威胁茜草。
可钱三武之事,胥歌却一概不知。
“黑衣人?牛鬼蛇神还想毒杀我儿,老娘逮到他们,一个个把皮剥了放风筝!”风染画狭长的狐狸眼眸中却分明集聚着风暴。
本欲宽慰画儿的韩谨砚闭了嘴,他可也曾是画儿剥皮的名单之一,好不容易冰释前嫌,可不能勾起由头。
站在一边的墨隐一瞧主子的神情,就知惧了王妃。韩谨砚见他偷笑,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见主侍二人眉来眼去,风染画幽幽的瞥了一眼。
是夜,寒风咆哮。
孔岭立在窗外,敲响了门窗,“王爷?”
屋内韩谨砚夫妇二人睡觉惊觉,一听是孔岭的声音,披上棉外袍去了厅内。
孔岭和墨隐神情严肃的走了进来,行过礼,回禀道:
“王爷,王妃,今夜有人去榕树处取信件,我们的人逮个正着,可那人是死士,咬舌自尽了。”
风染画一脸煞气,特么的线索又断了。
倒是韩谨砚似乎早已料到,不疾不徐道:
“我一直未曾对三叔下手,是因为三叔手上有一批来历不明的高手,还豢养了不少死士。各种线索指向,是三叔无疑。
此事暂且放一放,三叔那,我已经安排了人手监视。
孔岭,老孙头那里继续派人监视。”
“墨隐,你传信给胥将军,过来一趟。”
“是。”
“是。”
二人应声,退下。
风染画眼珠子转了转,勾唇邪笑,事情放一放,可利息要收几分。
待胥将军过来时,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过来了,永恩侯风侯爷。
风染画款步走到正厅,看着老了十岁的永恩侯,连身上原本合体的锦衣,如今宽大的可以塞进两个他。
见此,风染画莫名的心情舒畅,这不,现世报来了,还想攀附能力够不着的荣华富贵。
永恩侯望着眼前嫡长女,与原配海氏,越发的相像,宛如隔世,
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闺女。”
眼眶还能瞅见水雾。
风染画佻了下眉头,跨坐在首位,指向右下首,“坐。”
还是没喊他爹,永恩侯眼睛黯然,缓步坐下。
“为何没回燕都?来此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