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画淡淡的望着,已然远去的怒气冲冲二人组,嘴角噙着冷笑,“当我是病猫,屁股还没坐下就上门找茬。”
王府大管事忠叔走了过来,恭敬的一揖:“王妃,这两位是侍候您的丫鬟,枝蔓、白术。”
“见过王妃。”枝蔓、白术跪下行礼。
“起来吧。”
风染画扫了一眼眉清目秀的两个丫头,举止规矩,不卑不亢。
忠叔含笑道:“院子已收拾妥当,您且看看,还需增减何物?”
风染画点了点头。
【皓月居】
跟着忠叔来到正院后面的一座院子,牌匾名【皓月居】。
风染画认出来了,是韩谨砚的字迹,皓月?璀星繁布,皓月当空,夜如晴昼,倒是极衬他。
主道左侧小桥流水的尽头,有一撮观音竹,沉绿挺拔,颇为幽静。
右侧是一处练易的练武场。
院内布置她喜欢。
待走进内室瞧着房间内,虽有些清冷,可不是长久未居人之所。
忠叔大约看出了王妃的疑惑,笑道:“王爷自八岁居于此院,算来有十来年了。”
风染画望着胥轻,胥轻忽瞟下眼神,点头。
与他同住?那厮狡诈。
风染画轻哼一声,拎起在火炉旁烤火的白狐,撸猫一样撸了白狐几下,带着左右转了几圈后,她道:
“暂且这样。”
忠叔准备退下,一名小厮急步进来了。
“见过王妃,王爷把老王爷接回来了,让奴才请您【寿正堂】。”
听说老王爷被族老接过看病,实为要胁,韩谨砚未进府邸,先带人去了族里。
没想到这般快把人接了回来。
赶到【寿正堂】。
正见,一帮护卫正小心翼翼从软塌上把老王爷抬到床塌上,一旁有一名似主似仆的中年妇人,用热水擦拭干净。
有一名护卫扭头,发现了风染画。
“见过王妃。”
刷!
一堆人跪下行礼,“见过王妃。”
韩谨砚朝她招了招手,见这极规矩的阵势,风染画佻了下眉头走了过去。
“妾身见过王妃。”这名中年妇人脸上看不出表情,恭敬的行了个礼。
那就是老王爷的妾室。
风染画罢了罢手,中年妇人见她浑然天成居高位者姿态,她低下头眼里有了思量。
“父王,这是我王妃。”韩谨砚拉过风染画跟老王爷介绍道。
风染画定睛一看,略为诧异,她还以为病卧在床五六年,是个颜色憔悴,面容枯槁的老人。
没想到老王爷面色红润、目光炯炯。
那名中年妇人,不着痕迹的往一边退了退,似准备躲避。
“见过老王爷。”风染画右手搭在左手上,放于右腰下,半屈的行了一个礼,行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韩谨砚也是第一次见画儿如贵女般行福礼,行的极好,嘴角勾起了笑意。
韩老王爷目光如剑,从上到下审视完风染画,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对着韩谨砚比划到。
“风丫头一身煞气,精光内敛,配我儿。不过,她没叫我爹?让她喊我爹,我给见面礼。”
中年妇人神色一凝,低垂的余光中一直打量老王爷。
韩谨砚懂哑语!!风染画恍惚道,她平日里与哑叔说话,莫是这厮都看见了?
我有跟哑叔说过他坏话吗?
风染画歪着脑袋回想。
“爹,画儿身边有一名忠仆,早些年受过伤,不能言语。”韩谨砚笑着打断风染画的思绪。
风丫头懂哑语。
韩老王爷目瞪虎珠,望着风染画,嘴唇动了两个,“喊爹,敬茶。”
韩谨砚笑容越发的深了,连忙吩咐丫鬟沏上温茶上来。
风染画别扭不过二息,洒脱的跪下行礼:“见过公爹。”
然后接过丫鬟的一杯温茶,奉给韩老王爷。
韩老王爷喝过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递过一块令牌。
风染画接过令牌,正中一个大大的“玉”,这是她从韩家得的第四块令牌,一块令牌可令一只猎影卫。
“谢过公爹。”风染画真心诚意致谢,谁嫌影卫高手少。
床榻边上的中年妇人是余老姨娘,因为懂哑语,一直留在老王爷身边照顾,见老王爷送出去的见面礼,越发惊讶。
族老们在老王爷面前,说风氏为人粗鄙,与人苟且、狂妄无礼怎配王妃,特别是那一对私生子,这是打韩王府的脸,更是翼州之耻。
老王爷可是一直应和着点头,说到激动处,还跟着族老拍桌子,砸东西。
暴怒如雷。
今日她特地早早的煮好安神汤备着,原以为老王爷见过风氏会大发雷霆,没想到这般轻易的认下她。
风染画见有人一直盯着她,寻着气息,见是那位老妾室。余老姨娘也不闪躲,含笑的迎了上去。
有意思,风染画佻了下眉头。
“画儿?”韩谨砚轻喊道,“父王问你,为何不把小既儿和小灵儿带回来,他早就备好了见面礼。”
风染画转了转美目,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