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33栋的好邻居,你的小情人最近还好吗?有一阵子没见她来了,当然,也没见你回去过。有空的话,光明正大走正门到我家做做客,我们认识一下啊。”
“你在三盛见过我?”海昼天收起摊开的手,神情略显严肃。
“在我家外面倒是没见过你,但不妨碍我知道你是我邻居啊。桂兰妹妹是鹤水市本地人吧,鹤水可是出了名的盛产美女呢,海总你可真是有福了。”
海昼天一脸鄙夷,“我还以为你是想通了来谈合作的,现在看来还真是我看走眼了,确实是个草包没错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是个草包?”卢赫被骂得莫名奇妙。
“觉得不好听的话,那我换一个词:欧皇。南洲湾大学里德实验室王院士手下的高材生,靠几千次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手法,才编辑出一只没有任何研究价值的乌龟,也算是个绝世欧皇了。”
卢赫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欧皇?我看你才是绝世欧皇。”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摔在海昼天的面前,“你能苟活到今天,也算是个奇迹吧。”
对方小楞了一下,拿起那份基因检测报告翻了翻,又不屑地摔了回去,“这能说明什么?你这样本一看就是被严重污染了的。高材生学术水平不高,小聪明倒是耍得挺得道。”
“不敢当不敢当,论无耻那还得是你。”卢赫拱手道。
海昼天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看着那几张皱巴巴的纸沉默着。卢赫也没有再说话,默默打量着对方,给他消化的时间。
只是间隔了几周而已,海昼天看起来却像是老了10岁。虽然他的头发已经白得不能再白,但脸上的皱纹却多了不少,也瘦了许多,尽显疲态,终于有点枯槁小老头的模样了。
“先坐会儿吧,我去办点儿事再回来详谈。”海昼天忽然撂下一句话便推门出去了。
“哎!你就这么走了啊。你不怕我在公司里爆你黑料,颜面扫地不说,万一诺奇觉得你名声不好撤资了呢?”卢赫说着,也要推门跟出去,却发现推不开。
“喂!你什么意思啊!给我开门!”他边拍门边大喊,“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给我开门!我报警了啊!”
“限你三秒钟,三、二、一。好,进局子去吧你!”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兴冲冲地按亮屏幕,发现没信号。
玻璃房外的海昼天始终没有理会卢赫,接了一个电话便匆匆走出办公室,任卢赫手砸脚踹捶胸顿足,也没往玻璃房瞟一眼,好像卢赫是一团空气一样。
卢赫气极了。先是被偷了家,断了财路。然后被质疑学术水平,被侮辱成草包。最后还给他来了一套限制人身自由。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挑逗着充了气的河豚,非但不扎手,还被拿来擦了鞋。
挣扎无果后,他渐渐平复情绪冷静了下来。透过玻璃看外面的景物,有大重影,有细不可察的金属丝,说明这是双层夹丝玻璃,隔音效果很好,所以他闹了半天也没把人闹过来。门把手处有个面板,上面有块透着绿色激光的玻璃台,这应该是指纹识别的电子锁。他拿着椅子砸了半天,也只把玻璃门砸出了点划痕,这玻璃一定是国产的。
天花板上有通风口,但很窄,他钻不进去。以及,最重要的,手机无信号无网络,也没带数据线,他解不了这个电子锁。
就这么被困在这里吗?
就这么被困在这里了。
接受现实之后,他开始百无聊赖地打量起海昼天的办公室。一个40多平的小房间就占了两个碉堡瞭望口,真是奢侈。房间里补光灯不多,显得十分阴暗。角落里有一盆滴水观音和一盆铁树,这么暗的环境也就能种这种耐阴的植物了。会客沙发背后有两个大鱼缸,一缸鹦鹉鱼,一缸兰寿金鱼,鹦鹉鱼很红,兰寿金鱼体格很大,应该是个养鱼的好手。
等等,那是什么?鱼缸旁边有一个墨绿色腰身的罐子,红底黄盖,这应该是德彩的发色粮!这个老六,还说没拿我龟,一养鱼的买龟粮做什么?
卢赫眯起眼睛,虽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凭他五年老客户的直感,那是德彩没错了。
许久之后,他已经拿出考古的精神,上上下下把这件屋子用目光挖掘个遍了,海昼天却还没回来。于是他哈欠连天地把椅子拼起来,躺在上面睡着了。
叫醒他的是刺眼的阳光,他砸砸嘴,下意识翻了个身,把自己翻到了地上,一瞬间惊醒。海昼天正在办公桌上伏案,肌肉男抱胸守在玻璃房门口。
“你给我开门!”他边喊边冲到门口一拳砸到玻璃门上,门开,他踉跄地小跑着出去,在早已锁定目标的角落里迅速翻找。
寻找无果后,他拿起那罐龟粮一把砸在海昼天面前,“说吧,龟藏哪了?”
对方头也不抬,“没人拿你的龟。”
“不养龟你买龟粮?”
“那是喂鱼的。德彩不光能给龟发色,给鱼发色效果也很好。”海昼天说完站起身,把手机递给了肌肉男,后者进了趟玻璃房又迅速返回,贴着卢赫站着。
“对不起,我确实是看走眼了。打扰了你的生活很抱歉,今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相信我,这是为你好。”
卢赫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