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水师造船厂,是当今朝廷最大的造船厂,守卫森严,易守难攻。
这日一大早,一群东厂番子便就带着大批军队包围了龙江水师造船厂。
东厂提督万喻楼亲自率众而来,他是来找五军都督府佥事参谦之的麻烦。
东厂的职责是监察外廷百官,按理来说他们干的事情,只会让官员严于律己,恪尽职守。当朝皇帝最初也是这么想的,可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东厂太监的爪子越伸越长,干的事情也越发离谱。
曹少钦和刘喜掌执东厂期间,还算是有所克制,虽然干的恶事也不少,好歹没发展到随意捕杀官吏的程度。
但到了万喻楼执掌东厂的数月,因为传奉官和外廷文官的冲突愈演愈烈,东厂的行事残忍无忌。
“五军都督府佥事参谦之,你想向皇上告我的状?”
万喻楼盯上了某个身穿蓝色官服的官员,冷声道:“你们这些人竟然敢去皇上那里告我贪赃敛财、收受贿银,好大的胆子!”
“来人,给我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
万喻楼冷哼一声,脸上满是残忍与狠辣。
“轰!”
就在万喻楼话音刚落,手下一众走狗马上要动手的时候,他背后的忽然传来动静,七八根腰杆粗细的巨木穿透大船向着万喻楼狠狠地砸了下来。
万喻楼不是好东西,龙江水师造船厂的官员也不是简单的货色。
大船长达三十米,未下水之前有十来米高,里面究竟放着什么东西除了在船上干活的工匠和监管的官员之外谁也不知道。
粗壮的圆木破开船体当头落下,惊得众人立刻作鸟兽散。
造船厂的官员们,像是早就演练好了一般,避开高台和大船的方向往远处逃窜,而万喻楼则无视了巨木,目光向着大船上方看去。
万喻楼也算是有点脑子,灵光一转,立刻便想通了前因后果,回头看向参谦之,厉声道:“参谦之,你们勾结江湖逃犯,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怒喝一声,化掌为爪,纵身向参谦之抓去。然而就在此时,一根巨木从天而降,对着万喻楼当头落下。
劲风呼啸而来,万喻楼只能放弃原本的打算,右手握拳,自下而上对着巨木狠狠打去。
“轰!”
当头落下的巨木和万喻楼的拳头撞击在一起,被他的内力震开轨迹,改变方向斜斜的往天空飞去。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人持剑而来,狠狠地一脚踩在了凌空飞起的巨木上面。
他一脚落下,斜着飞起的巨木立刻重新竖立。沉重无比的巨木携着这人砸下的力量,再次向着万喻楼头顶落去。
“赵怀安!你终于按捺不住了?修为精进不少啊,居然已经突破了先天,怪不得能将东厂的那些个死太监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暗中的徐信一直观察着一切,亲自见到周淮安,也就是现在的赵怀安出手之后,他对一些谋划算是心中有底了。
“轰!”
万喻楼冷哼一声,右手握拳狠狠地向着上方打去。两個高手,一人在上一人在下,一个用脚一个用拳,恐怖的力量全都集中在了那根巨木上面。
“噗!”
沉闷的响声之后,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碎裂之音。伴随着劲力冲撞,巨木上有无数细碎的木块向着周围迸溅出去,同时庞大的圆木也是砸落在地,万喻楼狼狈的躲向了一旁。
“报上名来!”
“赵怀安!”
“原来是吏部尚书的残兵败将!”
“万喻楼,你用人头酿酒喝进腹中,有没有想过,这些怨魂都会来找你复仇的!”
赵怀安手中长剑挥舞,锋利的剑刃狠狠地劈在万喻楼胸口,华丽的衣袍被撕的粉碎,却没能伤到对方。
“金丝软甲?你把这东西穿在里面?还真是怕死啊!”
赵怀安冷笑一声,一个扫堂腿落下将万喻楼踹的趔趄,之后长剑趁势而出,从腰带部位向上刺了进去。
强烈的危机感在心中疯狂涌现,万喻楼也顾不上拔剑了,伸手猛地在地上一拍,狼狈的连续翻滚,这才从长剑的攻击中挣脱开来。
万喻楼的功夫也算是不错,但到底只是个后天境界,而且身居高位又年事已高,已经很少与人直接动手,这才显得如此的废柴无能。
“砰!”
万喻楼的反应十分迅速,而赵怀安更是快了几分。就在他强行挣脱出去的刹那,赵怀安抬腿一脚,直接将对方砸落在了高台旁边的支架上面。
“噗!”
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来,本就面白如纸的万喻楼满脸狰狞,比厉鬼都还要恐怖几分。身上的痛苦让他愤怒,心中的恐惧才是真正致命。
“阉贼!你的手下和你要害的人都在看着你,他们会将你的下场公布天下的!死吧!”
赵怀安手中长剑举起,万喻楼的小命就此报销。喜欢以人头酿酒的他,这一回却是自己的脑袋被人给取走了。
徐信一直在暗中默默关注一切,看着赵怀安回返京城,将万喻楼的脑袋悬挂在京城外部的一处瓮城外的旗杆上,极尽的挑衅和羞辱。
接下来的事情,和他记忆中的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