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之力,以此为核心举行驱散仪式,才有可能彻彻底底地驱散迟息诅咒。”
“而且这无影众王陵墓中的迟息诅咒,效力显然比我从古籍上了解的迟息诅咒还要更加强力……或许就连五阶的司辰残留之力都没有办法完全驱散此诅咒……甚至极有可能我还没有回到伦敦就已经用尽了九万四千五百次呼吸的机会!”
“必须得想办法压制住迟息诅咒的力量!”
“不然我甚至都没有办法正常活动,每动一下身都会引发连串的剧烈咳嗽。”
玛丽缓缓咽下口中残余的鲜血,微微抬起头颅来望向远处的那道残阳。
硕大浑圆若熔炉的夕阳,此刻正停留在一处山势略高而微微陡峻的沙丘之上。
远远望去,沙丘突起若钝三角的山峰就如同是大地朝着天空刺出剑刃的前端剑锋,深深刺进那浑圆熔炉中心!
异样血红的晚霞自剑刃伤口间泼洒淋下,原本只是略微有些发红的沙丘直似是饮饱了鲜血那般,显得殷红而肿胀。
丘峰上的沙尘无风而自落,落在已经失去蛾相五感增幅的玛丽摩斯坦眼中,就仿佛是看到那座饮饱了残阳鲜血的沙丘正在微微颤动,好似有什么深埋在沙丘之下的事物即将苏醒。
但是玛丽完全没有动容,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残阳与沙丘。
足足过去了至少十分钟的时间,而远处那道血色的残阳虽看似是正在缓缓下沉,实则上却是一动也不动。
须知,日出与日落前后的晨昏蒙影时间,仅仅不过是二十四分钟左右,可此地的夕阳却是已经至少十分钟没有动弹过!
仿佛在这处古老战场内,就连永不停歇的时间都已经终结了流逝,日转星移的自然规律俨然已经失去效用!
面对这颠覆常理认知的一幕,玛丽摩斯坦脸上却是流露出隐隐狂喜的微笑。
凝固不动的落日,高耸独立的沙丘……这简直就是最为完美最为合适的独舞舞台!
虽然玛丽不明白为何为什么无影众王的陵墓会是这明显不存在于醒时世界中的沙漠,更不知道无影众王的尸骨究竟隐藏在此地何处。
但这些瑕疵并不影响她此行的真正目的——完成命定之舞。
她在心底喃喃道:“只要能够完成这首命定之舞,我也将迎来第五次蜕变……迟息诅咒的威胁将会大大削弱,甚至极有可能直接消散!”
“纵使颅内之蛾已不明失踪,但其实这也丝毫不会影响我继续第五曲命定之舞。”
“命定之舞才是蜕变的真正钥匙,蛾与心都不过只是扭动钥匙的方向。”
“无论是向左扭动钥匙、还是向右扭动钥匙,都可以开启蜕变的门关……我将转而奉身于追寻干旱山松下起源的舞蹈。”
“我将转而追求蜕变崭新的形体!”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要暂时压制下体内的迟息诅咒……遍体鳞伤的我本就体力不佳,如果还要忍受迟息诅咒的折磨,根本没有足够的体力跳完那一曲命定之舞。”
玛丽摩斯坦当即滑下沙坡,继续以八德玛阿萨娜的莲花座姿态沉静心神,很快便沉浸到冥想的状态当中。
精神松弛而又集中,肉体的感知也在逐渐模糊,咽喉与肺部的苦痛似已悄然离去。
可是虚弱的心相竭尽全力搏动,也难以再榨取出一丝生命活力。
没有足够的心之力,玛丽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压制下迟息诅咒。
“没办法……只能调用有限的生命活力来集中压制肺内的诅咒孢子了。”
“只要能够完成命定之舞,迎来第五次蜕变,这小许的牺牲代价也就算不得什么!”
玛丽摩斯坦如是想道,毅然而然抽取出体内其他用途的生命力投入到肺部中。
若是将人体比喻为宇宙,那么此刻女舞者体内象征着左肾、肝胆、胰脏与母宫的恒星光芒已完全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