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薇特的另一张面孔变得扭曲而疯狂,俏丽脸庞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明显地萎缩,如同久未进食的饥饿之人般消瘦而憔悴。
而她的眼眸则似乎是汲取了脸庞血肉的营养,圆眼暴凸如畸形的金鱼,瞳中迸射出几若凝成实质的猩红光辉。
红光如箭正正命中闹事者的心脏,对方原本还在唾沫横飞地散播着莫须有的指责,此刻却是忽地浑身剧震,似是在哆嗦,又似是在颤栗。
最原始的欲望沿着血液涌上大脑,映照心灵的窗户渲染上粉红迷乱色彩,心头荡漾起前所未有的激情,那是灌下西班牙蝇起泡剂也难以匹敌的充沛精力,他的血液加速循环,他的面色通红,某位老伙计肌肉僵硬绷直。
闹事者望着分诊台里身段姣好的青春少女,不自觉地舔了下干裂的嘴唇,重重地咽下一口唾沫,可根本无法缓解咽喉的干渴。
“真、真好看啊这个娘们!可比粉红巷里的胭脂俗粉要好看太多了,想来肯定……嘿嘿嘿。”
闹事者意乱情迷之下不自觉口吐真言,他不自觉地伸出双手,五指弯曲作鹰爪状,脸上流露出着猥琐的表情,任谁一眼望去都能猜到此人脑子里肯定是在想着伤风败俗的事情。
“嘿嘿嘿,本来今天只是想着过来演场戏赚点小钞票,没想到还能在这遇到这么好的货色……我先如此如此,然后再这般这般,岂不快活!”
闹事者一边口吐不堪入耳的秽语,一边发出如同饿狼般的嚎叫,就要直接跳上分诊台,朝着笑脸换作惊恐的小绵羊扑去。
然而饿狼扑食的势头却遭半途拦截,腿脚不便的牧羊人仗义出手,提起拄拐的木棍横扫挥出,格外克制力道的木棍敲断了饿狼的鼻梁,鲜血横流滴落口中,咸腥滋味刺激得饿狼一瞬的清醒,它怒目望向阻拦自己追逐欢愉的可恶家伙,就见到那棍结实的木棍已经再次近在眼前,重重地敲击在自己的头顶。
饿狼陷入了无意识的昏迷……嗯,可能还会伴随有重度脑震荡及颅内出血等一系列的小小症状。
沃森收回手杖,脸上却是不经意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因为用力过猛牵动了肩膀与腿部的旧伤势。
在大厅内巡逻的保安迅速赶来将昏厥不醒的闹事者拖走,丢出医院门口的街道上。
克罗薇特惊魂未定地拍打着胸口,引得心口面孔咆哮连连,张开嘴巴大口咬下,似乎想要将拍打自己脸庞的手指咬断,只可惜她的撕咬却如虚影般径直穿透那白嫩的细指。
“呼——幸好有您在这里,沃森先生,不然差点就让这个奇怪的家伙得逞了!”
沃森浅笑着微微颔首,“克罗薇特小姐太客气了,帮助受到危险的美丽少女,本就是每一位绅士都义不容辞的责任。”
克罗薇特又是连连轻笑,“嘻嘻嘻,沃森先生您真是一位幽默的绅士呢。”
“感谢克罗薇特小姐你的赞美,这让我倍感荣幸。”沃森微微欠身致意,而又收回手杖点地,“抱歉,为了不妨碍温弗雷斯先生后续的工作,我还是先去前往手术室一趟吧,请问我该往哪个方向走去?”
“沃森先生您从左边的楼梯上到三楼,然后右转第三间,门板上贴着院长室的就是温弗雷斯医生所在的房间。”
“好的感谢。”
沃森却是未曾着急前往手术室,他先是一副人有三急的模样在医院里头转悠起来,实则却是在默默铭记下医院内部的环境和路线,于脑海中构建出十字路医院的三维模型……他已然知晓最优选的撤退及潜入路线。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他才趔趔趄趄地抬着再次切断胫神经的无力左腿,一瘸一拐地走向三楼尽头的院长办公室。
咚咚两道敲门声响起,门内才传来请进的声音。
沃森这才推门而进,这是一间算不上特别宽敞的办公室,甚至对于医院院长来说还有些狭窄和寒酸,屋内并没有摆放太多的装饰品,唯有角落的两颗小植物,一排填得满满当当的书架,以及一张看起来也很廉价的简陋办公桌。
温弗雷斯·摩根正在认真地伏案劳作,头也不抬地浏览着文件。
从沃森的角度望去,那似乎关于医院内部支出的财务申请表格,看来十字路医院在短短数日内已经筹备得相当正规。
“摩根先生,是我约翰·沃森,分诊台的克罗薇特小姐说让我直接来这里找你。”
沃森来到办公桌前,放下一直提在手上的礼物——拉加维林酒厂出产的上品威士忌。
温弗雷斯感受到桌面的震动,听到来者的话语,这才突然惊觉抬头说道:“啊约翰,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医院的内部人员来汇报工作。”
但他心里却是在想着,我早就已经通过那强而有力的心脏跃动声判断出来你的身份。
沃森则是顺势走在桌前的木椅上,硬邦邦的触感让最近习惯感受松软的臀部稍感不适,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看来摩根先生最近工作十分忙碌啊,要不要我改天再来复诊?等你先忙完这段时间再说?”
沃森的话语虽然看似十分平静,但黯然的脸色以及坐立不安的姿势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焦急。
温弗雷斯见状十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