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舒府蠢而不自知,卫应疏忽大意,三皇子死不瞑目,从来没人想到过姜藏月。
纪鸿羽身处高位,又怎么会看到平静湖面之下的风起云涌。
他知道是因为跟姜藏月同处屋檐下,世上没有天衣无缝之事,是个人就会有破绽。
“姜姑娘就是安乐郡主姜藏月?”庭芜心惊:“那她要做的事情可就大了。”
更何况又暗杀技巧极高,这样一个清冷淡漠之人步步谋划,可能并非只是想要纪鸿羽和当年暗害长安候府之人,她还要为长安候府翻案。
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当年长安候府谋逆一案几乎是板上钉钉,这样久远的案子如何翻。
纪宴霄摩挲着指尖,嘴角噙着笑:“安永丰在查张府的背景?”
“是的,不过当初买宅子的时候,手续是完全齐全的,又因为要跟廷尉府打交道,所以处处小心并未露出马脚。”
“并未?”
“安永丰的人就算查也只能查到张府是三个月前入汴京寻亲,如今寻到了兄长,就是薛是非。”
纪宴霄扬起笑:“庭芜。”
“殿下?”后者不明所以。
纪宴霄弯着唇角:“那就将事情处理得更加周全一些,长安候府安乐郡主还活着的消息我不希望还有人知道。”
“我知道怎么做。”庭芜说着看向纪宴霄:“殿下,若姜姑娘真是安乐郡主,只怕当年之事没这么简单。”
“她会查清楚的。”纪宴霄稍微扬起眉。
“长安侯死在铜雀台上,姜姑娘兄姊被剖腹取子,姜策死于非命,姜永和姜藏蔓及萧夫人入廷尉府后不知所踪,当真还能查到吗?”
纪宴霄轻叹一声。
高楼倾覆,总会重建。
她不会对纪鸿羽听之任之。
“我竟觉得殿下和姜姑娘很像。”
纪宴霄唇畔含笑,并未再回他。
当年他也曾落到同样的下场,武安国破,他被人按在地上,仅仅因为一口吃食便险些被踩断手掌。
那些人想要看他惨,他便当真撕开手上的伤口,殷红血迹淌了一地,若是事情闹大,总归有人会害怕。
纪宴霄看着窗外渐渐加大的雨势,他还是笑得温柔。
“她来收割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