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和府和郗府相隔不远,他们也是常来往的,故而结伴而行。
郗遐笑道:“子均兄(和忱字)在濯阳驿站碰到那个人,还真是冤家路窄,不过走的人为何不是他?”
和忱停下步子,问道:“你觉得为何会是他?”
郗遐半开玩笑道:“因为他平日总是喜欢躲着你,先前他不是都躲回颍川去了?”
“季钰兄说笑了,原是我输了,再继续待在那里也没什么意思。”
“你把那个人也太放在心上了,难道在你的心中对手只有他一个吗?”
“季钰兄的对手很多吗?”
“太多了,数也数不过来,如今的我在度支部都混不下去,只能出来看看山看看水了。”
和忱似笑非笑道:“可我看季钰兄今日心情极好,不厌其烦的把栗子掰碎放进桂花羹里,那位裴家小郎君应该很喜欢吃栗子。”
郗遐嘴角上扬,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里还透着潇洒自信,伸手接住一朵随风落下的桂花。
“那个人既然去了钟府,为何又要匆匆离开?”
“季钰兄当时并不在场,怎会知晓那日钟府的事?”
“我有事耽误了些时间,到钟府的时候你们已经离开了。”
“他说聚会很无趣,以后他就不参加了。”
“看来是彦胄兄招待不周,他乘兴而来,却未尽兴而归。”
和忱岔开话题道:“不谈这些烦心的了,季钰兄又因何连夜赶路来吴房?”
郗遐简单回道:“叔叔交代我一些事,故而来此。”
和忱沉默片刻,隐约感觉这里也将不再安静。
郗遐呵呵笑道:“你我许久未见,今夜当不醉不归。”
和忱点头道:“好。”
小雨滴滴答答下了一整天,房檐下摆着几只圆木盆,雨轻独自坐在檐下,静静地看雨水落下。
这里是剧览的别院,他曾派手下来吴房调查伍泰,因他怀疑伍泰已经背叛曹家另投新主,还未查出什么那名手下就死在了吴房。
顺风抱了个鲁班枕,挨着雨轻坐下来。
“你是在等郗遐来吗?”
“他有自己的事,今晚怕是不会过来了。”
“哦,我还以为他是专程来看你的。”
雨轻像是没听见似的,托腮凝思。
“伍泰是李宽的姑父,他有意把女儿伍蕊嫁给李宽,亲上加亲。”
“段正纯可知伍蕊和薄家姐妹关系如何?”
“雨轻,你还真的要查那件案子啊?”
“薄家姐妹死的离奇,今年豫州大水,薄纶全家沉船遇难,薄家在吴房彻底消失了,我不明白老天为何要对薄家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