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很奇怪的东西,上次你讲得,什么空中漫步,简直匪夷所思,比武侠还要离谱。”
卢琛将只有巴掌大的小玩偶放进一个锦袋里,然后看向不二和小景,他们会意很快端过来二十七个琉璃杯,卢琛依次往琉璃杯里倒入不等量的清水,然后一手拿着一根筷子,开始敲击起来。
随着敲击音乐响起,纯真的少女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眼前的男子竟然准确无误的敲击出那首。
卢琛不止一次的听到过雨轻哼唱的主题曲,就在小昭家里借宿的那一晚,他还隐约听到了这首曲子,雨轻曾说自己很喜欢这个动画故事,所以卢琛便尝试着用敲击琉璃杯的方式演奏出这首曲子。
在他放下筷子后,便用湿润的手指摩擦盛有不等量水的琉璃杯边缘,继续演奏这首曲子。
这种手法是相当有难度的,因为不同量的水会产生不同的音高,故而调音会很耗时耗力,另外手指触碰琉璃的时长和力度也是很讲究的,犹如弹钢琴时手指触摸琴键一般,也许只有拥有绝对音感的他才能做到。
聆听着如此美妙的音乐,雨轻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卢琛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琉璃杯边缘处不停的摩擦着,唇畔噙着一抹从容的笑容,眸底深处尽是温柔,这一刻他的心变得简单而纯粹,他的世界里只有她。
当一曲奏毕,卢琛轻声道:“下一首。”
干净的乐曲沁人心扉,好似一阵深情的风,吹起了少女对前世的怀念,她所爱的人和爱她的人再次浮现在眼前,可惜他们的身影很快消散,在这里生活的她,好像早已习惯,她有亲人,还认识了许多朋友,她希望身边所有人都可以一直好好活下去。
伴着动听的音乐,卢琛徐徐唱起歌来,他的嗓音干净而空灵,犹如被天使亲吻过一样,透着一点点少年的孤独感,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如今走过这世间,万般流连,翻过岁月不同侧脸,措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也沉溺于其中梦话,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也曾指尖弹出盛夏,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逆着光行走,任风吹雨打”
卢琛再次睁开双眼,头戴缣巾的他绅士又从容,夏风吹起他宽大的袍袖,乐曲停,他凝视着少女,微笑问道:“这是我第一次唱歌,你觉得好听吗?”
雨轻鼓掌赞道:“超级好听,谌哥哥的声音空灵又缥缈,自带一股仙气,再加上你的颜值和气质,完全可以挤进洛阳名门四大公子行列了,阿虎恐怕都要排在谌哥哥的后面了。”
卢琛摇了摇头,“你怎么总是喜欢弄一些无聊的排名,什么足球明星排行榜,洛阳四大花旦,我完全看不出这些有任何意义。”
“谌哥哥你是不懂,娱乐行业钱途无量。”
“这种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娱乐自己就好。”
这时覃思匆匆走了过来,躬身禀道:“雨轻小娘子,你的那个护卫提着刀去竹林找茂弘小郎君的麻烦了。”
卢琛的脸上露出事不关己的促狭笑容,而雨轻却有些生气的自语道:“肯定是苗烈,他怎么可以这么鲁莽?”
小竹林中,裴肃和王祷正在对弈品茗,苗烈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种闲适的氛围。
“姓王的,你以为自己随随便便送些昂贵补品,金银珠宝和绸缎,别人就会受宠若惊,像是得到什么赏赐一样对你感激不尽,雷岩不是可怜的灰姑娘,不需要你的施舍,我看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要是没有雷岩,你早死在机关暗道里了。
她当时舍命救你,不为任何原因,也许人杀人需要理由,但是人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你如今这样做分明就是瞧不起她,欺负她无父无母,出身草莽,不配与你平起平坐,更没有把她当作恩人看待。”
苗烈挥刀指向他,怒道:“我告诉你,她不是裴家花几个钱买来的丫鬟,也不是谁家豢养的死士,她是堂堂山寨之主,容不得你这样的士族子弟随便消遣她,此刻你还是这样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你真当我手中的刀不利吗?”
站在不远处的卢琛眯眼望向他们,只见厉生已经带着一队护卫赶过来,王祷仍旧泰然坐在石凳上,裴肃明显坐不住了,站起身,敛容道:“你这厮真是太无礼了,茂弘兄特意过来探望雷岩,完全是出于关心,你这么顶撞客人,还不自去领罚。”
苗烈浑然不理会裴肃,甚至朝他们又走近了几步,正色道:“人可以卑微,但不能卑贱,王祷,你对她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该负什么责任就要负,不要占了人家的便宜就想跑,除非你跟上官胜一个德行,都该被人千刀万剐!”
卢琛双手扶着轮椅后背,忍不住笑道:“雨轻,这个苗烈说起话来还有几分道理,是不是你教他的?”
雨轻双手捧着白玉碗,小口喝着温度刚好的红枣枸杞茶,也不作答,卢琛打开折扇帮她挡住刺眼的阳光,附耳低语道:“茂弘兄就不该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现在这里就是错。”
雨轻沉声道:“谌哥哥,他来或者不来,对雷岩来说,都是一样的。”
“我自然会对她负责。”
王祷看了苗烈一眼,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