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岩,我们也去那座寺庙看看好了。”
雨轻立即吩咐车夫跟上那几名捕头,又对双穗笑道:“我要先去那座寺庙看一下,你回去告诉李如柏,等我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就会赶去赴宴的。”
双穗点点头,驾着自家的牛车,很快驶远。
“雨轻,邬家抢劫案的元凶不是已经死了,这成皋县内大大小小的案子这么多,你管得过来吗?”
“谌哥哥,邬家抢劫案的幕后真凶还未抓到,在山坡袭击我和公安哥哥的那伙贼人的底细也没查出来,只要我还待在成皋县避暑,就必要彻查到底。”
雨轻目光倏尔变得清冷,卢琛默默注视着她,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和失落,本来放松的心里也无端平添了几许忧虑。
雷岩又从那名村民口里打听到这本是一座很小的寺庙,没什么香火,后来有一个名叫慧法的云游僧在此落脚,慧法潜心修行弘扬佛法,闲暇时便去山中采药,用以医治救人,声名逐渐远播周边,随之香火愈盛,又有信众捐资,这座寺庙才得以重修,并且改名为万山寺,可是好景不长,万山寺在夜里无故走了水,被烧毁大半,慧法就带领一些徒众去了洛阳的满水寺。
当雨轻他们一行人走进这座废旧的寺庙内,就发现院中荒草丛生,一片破败之景,大殿屋顶瓦片破损,门窗也被风雨吹掉一部份。
裴珏弯腰捡起一个倾倒的香炉,而裴恬却伸头瞧着香案边结的那张蜘蛛网,一只小飞虫撞在蜘蛛网上,躲在网角的蜘蛛迅速爬过来,拉出长长的丝,将挣扎的猎物紧紧地缠住。
裴恬刚想要触碰那张网,雨轻就拉住他的手,温和说道:“小智,你和阿飞就待在前殿,不要乱跑,我和捕头去后院看一下很快就回来。”
雨轻把裴恬和裴珏交给王祷他们,然后就和雷岩很快走出前殿,卢琛却跟了过来,微笑道:“我的护卫都守在殿外,想来他们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最不让人放心。”
雨轻点点头,同那村民和捕头快步来到后院,这里栽种着几棵梧桐树,长得枝繁叶茂,而那具女尸正躺在最边上那棵树底下,雨轻疾步上前一看,不禁愕然,这女子正是池荷。
“怎么会是她啊?”
雷岩俯身细看,发现她十指青黑,眼角鼻孔还有黑色淤血,应该是中毒身亡。
雨轻微微蹙起眉头,说道:“她大概是参与了邬家抢劫案,只怕梅源的玉佩和南过的衣袍都是她设计偷取的,还有赠与李如柏的香囊,也是提前设好的局,看来幕后之人下手很快。”
突然,一人从那残破的墙壁后面跳了出来,挥动手臂,百余名弓弩手速速靠近,渐渐对他们形成了合围之势。
那名村民阴阴一笑,正欲拿短刀刺向雨轻的后背,雷岩腾空飞腿猛踢向他的下巴,迅疾接住那把短刀,朝他脖颈一划,那人当场倒地身亡。
“裴家的护卫身手果然了得,不像卢家小郎君的随行护卫除了充场面,再无任何用处。”
对面那个身长八尺姿貌魁伟的男子,皮肤白皙,宽面大额,眼眶深凹,眼珠近黄色,鼻梁高挺,应该是来自塞北。
他看起来有些猛将气度,手持丈八长槊,槊头对准卢琛,笑道:“我知道你的厉害,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最好不要着急动手,因为我不敢保证包围前殿的上百名弓弩手会不会把两位小郎君和裴家的小孩通通射杀,但是你带来的护卫多半已经死了,你听听,那边的动静似乎越来越小了,留在前殿之人好像都不会武功的,你此刻是不是很替他们担心?”
卢琛伸手把雨轻拉到身后护住,冷冷地问道:“你是鲜卑人?”
那男子眯眼笑道:“卢家小郎君贵人多忘事,哪里还记得我们呢?”
卢琛盯视他片刻,恍然一笑:“看你手上拿着的长槊,我倒是想起来了,鲜卑都督慕容廆有个妹妹,不知廉耻,总是想要去勾引男人,听说她如今已成为了刘绥的新欢,她真是有眼光。”
“卢琛,你不要太自大,我妹妹自从在幽州范阳见到你第一眼,就倾心于你,甘愿做你的妾室,我的兄长为了促成妹妹的这段姻缘,甚至主动派人去范阳卢家说和,却被你出言羞辱,我的兄长乃当世雄杰,有大度,不与你一般见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妹妹,我慕容运可咽不下这口气,偏偏还让我在这里遇上你,这算是冤家路窄吗?”
卢琛眸底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幽幽道:“哦,原来你是慕容廆的弟弟,不辞辛劳跑来这里杀人,总要有个理由,如果你只是想要找我算账,那就先放了他们。”
“卢琛,你猜错了,今日裴家的人必须死,而你还是有活命的机会的,只要你能够接受我的妹妹,我可以既往不咎。”
卢琛目光寒冷,肃然道:“慕容运,你们慕容氏不仅见识短浅,还厚颜无耻,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要说做我的妾室,就是当我的奴婢她都不配,连这地上躺着的烟花女子都比她强些,我们范阳卢氏可不会收留一些阿猫阿狗,污了自家门楣。”
慕容运长槊捶地,厉声道:“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能不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你们可是来给慕容昴报仇的?”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