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很有趣,不过雨轻刚才所讲程家之事时,那个琉璃世界白雪红梅的景致,让人顿感清爽,故事里的意境也很美,不如到了冬季下雪时,我们也聚在一起烤鹿肉好了。”
雨轻看到王戎也起了兴致,便坐到他身边,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笑道:“王爷爷,到时我们可以饮酒赋诗,让阿龙哥哥在旁作一幅,把悦哥哥也叫来,他可以抚奏一曲,我们也热闹一番。”
王戎点点头,“子谅那孩子精通弹瑟,很小就拥有绝对音准,我记得荀勖生前还夸过子谅,阮仲容当时还想要收子谅为徒,可惜被卢志婉拒了,不过郗遐小时候好像跟着阮仲容学过弹琵琶,我倒是从未听过郗遐弹琵琶,也不知道他的弹奏技艺如何。”
“原来他们都善音律,那么阿龙哥哥肯定也会抚琴了,当时在临淄时,青奴对传来的琴声有着自己的见解,可见是耳濡目染的缘故。”雨轻把目光再次投向王祷。
王祷并未答话,只是安静的喝着茶。
“阿龙音感不好,抚琴一般。”王戎很是直接的点出来王祷的弱项。
王祷苦笑道:“我本来就不善音律,在书法方面,也是略逊于道儒兄和子谅兄的。”
“阿龙哥哥这么谦虚,那我所写的书法更是不堪入目了。”雨轻自嘲笑了笑。
“你要是把心思都用在书法课业上,自然会有明显的进步。”王祷说着就摊开竹简,给裴珏讲郑玄注解的。
雨轻却继续陪着王戎和裴绰说笑,车内很是温馨,不知不觉中夕阳西下,十几辆牛车就在一家客栈门前停了下来。
当雨轻跳下牛车,苗湘湘和花姑就从最后面疾步走了过来,雨轻淡笑道:“这一路想必你们也都乏了,今晚你们就和怜画住在一处歇息好了。”
顺风提着食盒,雷岩则抱着环首刀,她们二人的视线齐齐投向对面那个穿着布衣的年轻男子身上,只见他手边还放着貌似木匠的工具箱,而身边驾驴车的是个身材瘦削男子,裤腿卷的一边高一边低,趿拉着草鞋,车上有几只大笼子,全都是鸡鸭鹅,还有两筐鸡蛋,阵阵鸡鸣鹅叫很是聒噪,驴车驶到客栈门前也停了下来。
“他应该是给客栈送货的。”
雷岩望着那布衣男子跳下车,并未急着提工具箱,而是把右脚上的麻鞋脱下来,在地上倒了倒,口中笑道:“那家儿子傻乎乎的抱着一对大白鹅去迎娶新娘子,结果他的胳膊还被大白鹅啄了好几口,那小子愣是咧着嘴傻笑,还多付了我好些工钱,蹭了一顿喜酒,那家的伙食还真不错。”
布衣男子穿上鞋后,很麻利的从驴车上拿下那工具箱,对驾车人道:“多谢兄弟捎带了我一程,赶明你家要是雇木匠干活,只管来找我,不收你的钱,管顿饱饭就行。”
“做苦力活的大都是肌肉发达,身材健壮,可这人长得却很瘦弱,根本不像是个干木匠的。”顺风小声自语道。
苗烈的视线全都放在那几笼子鸡鸭鹅上,嘿嘿笑道:“送来这么多鸡鸭,今儿个可以喝炖鸭汤了,正好祛暑消疲。”
雨轻只是匆匆瞥了一眼那个年轻木匠,便跟着王祷走进客栈,雷岩和顺风也陆续走了进去。
这时,花姑扯了扯苗烈的衣袖,递给他一个竹筒,然后就提着裙裾快步走入客栈内。
苗烈摸着这冰冰凉凉的竹筒,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原来是糖水,他不觉笑了笑。
本来王祷的随行护卫厉生想要提前把整个客栈包下,可是被王戎严词拒绝了,还说琅琊王氏岂能做如此霸道之事,如果客栈的房间不够,那么就在附近搭上帐篷,如今是夏季,夜里在空旷的地方歇息还会凉快些。
不过这家客栈算是附近官道上最大的一家了,客房很多,足够他们一行人在此安歇了。
在一楼大堂内客人已经坐满了,雨轻和王祷选在了最靠角落的一桌,故意和裴绰他们隔了一段距离,二人似乎要说些悄悄话。
“阿龙哥哥,那个叫铁枭的人找到了吗?”雨轻眨着明眸,低声问道。
王祷摇摇头,目光扫视四周,除了裴家和王家一行人,还有零零散散的客人,貌似都是些商贾小贩或者走亲访友的百姓,当然那个年轻的木匠也坐在其中。
“难道一点线索也找不到吗?”
雨轻很是无聊的拿出四根筷子,在桌上摆成十字形,然后双手托着下巴,注视着王祷,调皮的笑道:“阿龙哥哥,只能移动一根筷子把它变成正方形,你会吗?”
王祷略怔,然后轻轻拉动了一下靠自己手边的那根筷子,淡淡说道:“这样不就变成了口字,也就算是正方形了。”
雨轻当即拿起一根筷子,笑道:“那么阿龙哥哥知道如何用三根筷子搭起一个比三大比四小的数字吗?前提是不能折断筷子哦。”
王祷微微皱眉,似乎找不出答案,雨轻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在桌上用三根筷子摆出圆周率的符号,这种希腊字母,王祷自然是不知晓的。
“其实寻找那个铁枭根本不重要,我们之前在客栈遇袭,都是邱飞设的局,目的就是为了把成都王司马颖调离洛阳,阿龙哥哥那次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毕竟鲁郡公贾谧和琅琊王氏有姻亲关系。”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