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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节 石亭旧怨 捍卫尊严(上)(1 / 2)

任远也知道刘绥不经打,见他连叫喊声也变得虚弱起来,身体也无力挣扎了,蜷缩在街角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便摆手示意小厮停下拳脚。

吴东桂早就把铜驼街上发生的那件事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刘绥当时只是想要绑架那名少年,并未让那些人痛下杀手,得知那些人被官府抓捕后,刘家管事的就匆匆赶到城郊客栈,调换了房牌,让他们无法继续查下去。

至于那伙人均是云雀街上的帮派中人,经常在城郊干些杀人掠货的勾当,吴东桂给了他们一钱,他们就派出帮中兄弟埋伏在铜驼街附近,只因那日突然出现的七个人,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失手后难以逃脱,不过像这般的街头斗殴,也关不了他们几天,所以他们也是有恃无恐的。

待吴氏兄弟俩把事情交代清楚后,任远和钟雅就坐回牛车上,徐徐离开。

而几名小厮直接把刘绥塞进车里,然后驾车驶向刘府,当牛车停到刘府门外,一个麻袋就被丢了出来,滚落在地。

次日天明,当刘宝望见满身是伤的侄儿后,恸哭不止,立刻命人请大夫,又是要派人去洛阳令那里痛诉此等惨况,誓让凶手血债血偿。

这件事很快就在洛阳城内传开了,许多人认为刘绥定是得罪了某位权贵,才遭人毒打,还有的人却在幸灾乐祸,对这位喜欢眠花卧柳的美男子反感至极,被打也实属活该。

一时间流言四起,俨然已经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洛阳令嘴上说着会彻查此事,但实际上根本无暇理会。

因为吴郡太守的奏表已经抵达洛阳,皇上看后神色大变,近日来朝堂上的气氛很是凝重,连贾后眉间都隐隐带着一丝忧虑。

这时乐令开口道:“因吴郡流民暴乱,吴王意外殒命,臣等无不为之悲痛,淮南王乃吴王同母兄长,得知此事甚为震怒,已经派人来京上奏,恳请皇上彻查此事。”

“淮南王与吴王兄弟情深,如今吴王突然身亡,他对流民暴乱之事心存疑惑,本宫自然是理解的,皇上已经命扬州刺史继续调查吴王遇害一案,定会给淮南王一个交代的。”

贾南风幽幽开口道:“任大人,皇上已经追谥吴王为敬王,你可要加紧遣使吊唁,让他们多用些心。”

“臣明白。”任罕颔首道。

任罕现为大鸿胪,草制诔策和谥号等诸多礼仪事务均由他负责。

在前几日,周处战死沙场的消息奏报京城后,朝廷便追赠周处为平西将军,赐他百万钱,安葬之地一顷,将京城的地五十亩赠与周氏族人作宅第,又赐给他皇家的近田五顷,到时候周家举办丧事,任罕也是要与朝臣同去吊唁的。

这时,陆机走了出来,颔首道:“潘大人奉诏所作道,‘周处殉军令,滋润黄铖斧。其人吊已亡,贞节能称举。’周将军忠烈果毅,庶僚振肃,英情天逸,远性霞骞,臣恳请皇上为他加封谥号,周氏一门忠烈,切莫让他们寒心。”

一旁有人冷冰冰的望着他道,“陆大人此言差矣,安西将军夏侯骏在奏报上说,周处贪功冒进,不服军令,独自带兵深入六陌进攻齐万年,以致全军覆没,他并无尺寸之功,却能够享受死后哀荣,这都是皇上仁慈,感念他的忠心,难道周氏一门对此还有不满吗?”

说话的人却是尚书左丞满奋,祖父满宠在石亭之战,跟从贾逵救出了大司马曹休,当年周处之父周舫断发赚曹休,使魏军一败涂地,被吴军斩杀俘获者数以万计,如此惨败,魏军将领忿恨不已,时至如今,仍是难消心头之恨。

周处不过东吴旧臣,死后还妄想追封谥号,这些江东士族真是得寸进尺了。

“夏侯骏和梁王司马肜都是贵戚,又与周处素有怨隙,战场风云瞬息万变,岂能仅凭他一人之言,就断定周处无尺寸之功,只怕是有人在公报私仇。”陆机沉声道。

“陆大人,此话何意?”满奋审视着他说道:“皇上惜才,对周处委以重任,即便梁王曾经与他不睦,但大敌当前,他怎会因个人恩怨而去陷害忠臣,陆大人这样说,未免有失偏颇了。”

“周处仕晋而无贰心,只知人臣的职责是精忠报国,哪怕敌人为他设下深潭虎穴,他也会义无反顾地纵身一跃。”

陆机此时的目光变得严厉起来,方才的微风细雨,变成了烈烈寒风,“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身而取义者也,周处为了报效臣节,以身殉国,满大人却还能讲出这样凉薄的话语,我等江东士族一片赤诚,你竟随意践踏,这般折辱江东士族,你究竟意欲何为?”

仿佛对陆机如此的威压,满奋有些措手不及,但他还是勉强镇定道:“陆大人不必过于激愤,你我都未跟随他们去西征,哪里能够清楚其中曲折,大家同朝为官,什么江南江北,划分开来岂不显得生分?”

“满大人畏风,曾说臣犹吴牛见月而喘,不过现在正值暖春,想来满大人不会再感觉寒冷了。”

司马衷微笑道:“吴地天气多炎暑,水牛怕热,见到月亮以为是太阳,故卧地望月而喘,这都是因疑心而害怕,满大人最是惧冷,陆大人也不要太过疑心了。”

陆机颔首不语。

“陆云前去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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