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眉心紧蹙,这可不是小事,“我马上到现场,你稳住局势,保持沟通渠道畅通。”
挂断电话,温棠快步走出办公室,顺手抓起桌上的车钥匙。
路过秘书室时,她简短地交代:“我出去一下,所有会议推迟,有急事电话联系。”
二十分钟后,温棠的车停在了拆迁工地的边缘,眼前的景象比她预想的还要复杂:人群情绪激动,横幅标语四处可见,与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她深吸一口气,步入人群,安保人员紧随其后。
一位中年男子看她衣着讲究,举止不凡,便主动上前拦住她,“请问您是?来这里干什么?我们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温棠目光平和,却透露出坚定:“我是陈氏集团的温棠,温总,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可以请您带我去见见代表吗?面对面谈谈,我相信沟通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在男子的带领下,温棠来到了几位钉子户的面前。
这些家庭的代表大多是中老年人,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倔强。
“各位,今天亲自来,是想听听大家的真实想法,看看我们是否能找到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解决方案。”温棠开门见山。
一位头发斑白的大爷站了出来,他紧握拐杖,情绪略显激动:“温总啊,我们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祖祖辈辈的根都在这里。你说拆就拆,给的钱又不够我们安家置业的,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温棠耐心倾听,等大爷说完,才缓缓开口:“大爷,我能理解您的心情。请相信,我们绝对无意让大家流离失所。补偿款的问题,我们会重新评估。但在此之前,我希望咱们能先坐下来,一起算算账,看看怎样才能既合理补偿,又能让大家都满意。”
随后,温棠提议成立一个由集团代表、居民代表和第三方评估机构共同参与的工作小组,负责重新评估补偿方案,同时承诺公开透明操作,接受社会监督。
聊了没一会儿,对方一口咬死要五百个,直接谈崩了。
此时一位中年妇女突然冲出人群,手里提着一个塑料水盆,情绪失控地喊道:“骗子!你们这些大老板只会说得好听,我们不吃这一套!”话音未落,盆中的冷水已经朝温棠当头浇下,瞬间湿透了她的衣物,水珠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和混乱。
温棠的助手和安保人员立即围拢过来,担心地看着她,准备采取行动。
但温棠抬手制止了他们,衣服紧贴皮肤,她站的笔直。
前些年跟在裴河宴身边什么事都碰见过。
相比之下,被泼水反倒显得不足为奇了,径直向外走去。
没两步,竟看到了陆明昊。
他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缓步走近,眼神中闪烁着玩味:“姐,不对,温总,看来您不仅在商海里乘风破浪,连处理民间纠纷都能亲力亲为,真是令人钦佩。不过,这样一身‘清凉’的装扮,似乎不太符合您陈氏集团掌舵人的形象吧。”
温棠的目光在陆明昊身上稍作停留,没有多余的波澜,只淡淡地回应:“我现在没心情与你寒暄。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看笑话,很抱歉,我没有时间陪你。”言毕,她侧身欲走,姿态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哎,温总何必如此急切?”陆明昊伸手作势阻拦,“我可以帮你。”
“咱们两个人合作也算是强强联手了,也能帮你顺带解决一下这些不愿意搬走的老顽固。”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
温棠毫不犹豫的开口:“不用。”
声音中比以往多了几分傲娇。
很快,网络上的舆论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温棠被泼水的照片和视频瞬间在网络上发酵,各种评论如潮水般涌来。
有人谴责泼水者的冲动行为,有人同情拆迁户的处境,更多的则是对陈氏集团和温棠本人的议论纷纷。
温棠坐在车上,透过车窗望向快速倒退的城市景色,思考起来。
回到公司,她径直走进休息室,换上干净的衣服,整理好被水打湿的发丝。
这时,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屏幕上映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裴河宴。
温棠拉回思绪接通了电话。
“阿棠,网上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没事吧?”裴河宴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我没事,一点小插曲而已。”温棠先是一怔,随后语调轻松,“倒是你,打电话过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吧。”
裴河宴心中隐隐作痛,还想说什么,办公室的房门被人敲响。
温棠回眸,匆忙开口:“不先说了。”
她挂了电话。
助理进门,面色凝重,脚步略显急促地走到温棠身旁,轻声道:“温总,关于刚才网络上的舆论,情况似乎有些失控。不少负面评论正在扩散,是否需要我即刻联系公关部门,着手处理这些信息?”
温棠正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穿越高楼间的缝隙,凝视着远方。
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坚毅,语气平静而坚定:“不必了。这么快就处理了反而会让人议论做贼心虚。”
助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