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他这位岳父不是前世那位能相提并论,顾文轩决定当个听话的好姑爷,果断照样欣然应下。
一等岳父和小舅子转身离开,顾文轩也赶紧拉他老子快走。
再不走,大爷爷出来,又走不了。
这位老爷子将族长一职交给长子之后犯糊涂了,动不动的一逮着他爹这个侄子就要和他爹唠唠当个族老吧。
族老是好当的?
上任的一共才四位族老。
无一不是选的德高望重的老人,就是家境殷实,还能接济兄弟,乐善好施于族人的一家之主。
这族老一当就上套了,长房那一家更休学甩开,有麻烦,你当族老不搭理,族长都会让你处理。
“怕你大爷爷了?”
“怕还不至于,你才多大年纪,不要当什么族老。我太爷爷这一脉已经有族长,二爷爷还是族老。
你上去,什么事情都你们三人说了算,二爷爷要不退下多不好,还是交给二爷爷家的几个儿子更合适。”
自古皇权不下乡,地方宗族族长族老的话语权大过了衙门的官吏。
若是换成之前,顾二柱会动心,但他家六郎如今好歹是准举人,十里八乡还有谁敢欺负他儿女。
这个族老,他肯定不乐意当了,他傻?众所皆知他家三丫家底厚,还不是想他充大头多出银子。
顾文轩就见自己话还没有说完,他爹走得飞快,乐得他赶紧跟上问他爹还有一个儿子还落在村子里咋整。
儿子算啥,儿子娘才是顶顶要紧的。
父子俩人说说笑笑的先回了村子宅院,果不其然,刘氏还在这边,倒是马珊已经先一步带孩子回庄园。
明日大年三十儿上午要来这边,这一来起码要住两三个晚上,她就边等孩子爹,边里外再看了看。
尤其是东西厢房。
一个是孙子还不满百日,一个是儿媳还身怀六甲,冻都冻不得,突然一下子少了地龙也不知能不能适用。
“娘,——”
“六郎回来啦,娘琢磨了琢磨,你们几个还是明晚在这儿住一宿回去睡好了,也好让我和你爹清静几日。”
什么意思,顾文轩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到时再说,我应下,我媳妇儿都不会答应把你和我爹落下。”
刘氏看向顾二柱。
被媳妇忽视的顾二柱麻溜儿的撇开脑袋,“刚刚咋不瞅我一眼,这会儿倒知道找我站你这一头了。”
刘氏失笑。
“听咱六郎的,咱不好把宋大夫他们和稳婆仍在那头不搭理,人多了这儿又住不下,回头再说。”
刘氏一听这话,心想也是,笑道,“想偷懒几天也不行了。那咱先回去,你要不要去你屋里瞅瞅再回去?”
顾文轩果断摇头,“你都安排好了,儿子还有啥好不放心,还有啥好瞅。就是,娘,咱家有人手,吩咐下去就是了,别让自己累着了。”
“知道,累啥。”
说归这么说,孩子娘还是很享受老儿子孝顺啊,走在自己爷俩两人中间,这脸上的笑容好眼熟的。
来了。
这一乐呵,爷们不要,要儿子了。
瞅瞅,又转头去瞅儿子,和儿子唠着了。
顾二柱好笑地看着坚持不上马车,要老儿子陪她走回去的刘氏,听,大儿子来了,你忙得过来吗?
事实证明,刘氏还真忙的过去,换成走在两个儿子的中间,左一眼大儿子,右一眼老儿子,刚刚好。
顾二郎和顾文轩和他们母亲聊着,兄弟俩人也没有冷落走在前面的父亲,说说笑笑的一路上撒下不少笑声。
西路院。
早早掌灯。
周半夏赖在前院理事厅,懒得先回房,美曰等二少爷回来再一起回房,实则看完了书信之后,她一直在数钱。
今年绝对是个丰收年。
到今日,年二十九了,除了豆腐坊因有需求,到正月初五之前还需要开工两三天,其他作坊已经全部放假。
也就是说,到今日,所有的账目都已盘清,账上的资金也归拢了,可以实打实地确定今年能进账多少收益。
不是之前登记入册的纸上钱,是实打实的银票和真金白银,月底半个月还比预期中的收益更多。
怎么能不让人开心。
除此,大江亲事基本上算是落实下来了,只待过完年,等过完定礼,这门亲事跑不了,又是一桩大喜事。
喜上加喜的是,婶娘在书信里还提到大嫂(周府)的脉象是男胎,叔父可算最迟明年二月有了嫡长孙。
顾文轩回来听门房婆子禀报二少奶奶在前院偏厅,他倒不惊讶。
就他媳妇儿的强迫症,不确定事事已经安排妥当,可以收工过年了,她大年三十儿团圆饭都吃不香。
再有,先生他们肯定除了一沓沓的书信,又有什么东西让大江带回来给他媳妇儿,应该到现在还摆在理事厅。
他媳妇儿这个缺爱的孩子,肯定又想向他显摆她叔父婶娘多疼她了。
在确定周半夏下午中途有回房,顾文轩便迈开他的大长腿快步往前院偏厅而去。
果然!
他这还没有走近的,耳畔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