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将话题转移之后,果然能听到马珊很是好好吐槽了一番老太太、大娘婶娘,以及一帮妯娌。
只可惜当母亲的再如何想八卦一下放松心情,但凡心里有儿女,她是待不住的,很快又跑了。
不等丫鬟从这边灶房抱出装好下午茶糕点的食盒,这位“良母”速度超快,已经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真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越来越像她大姐周大丫,风风火火的,不怪这两个人平日里也很聊得来。
想到马珊产后还比较丰腴,却步伐轻盈,好似脚底生风一般的速度,周半夏低头瞅瞅自己肚子,好生羡慕。
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
虽然,但是?
自己好像比马珊还没有怀孕之前还瘦,产后应该能恢复身材。
让麦香再添上灶房午后新鲜出炉的叫花鸡,既能当下酒菜,又能当零食的鸡爪鸡翅,带人抱好食盒送去正院。
周半夏也来得了胃口。
啃了一个叫花鸡的两只鸡腿,吃了一瓷碗十二个馄饨,最后连散发着芝麻油香味,带着几粒葱花的汤都给喝了。
喝得额头鼻尖冒汗,整个人舒服得很,懒洋洋的只想继续回房躺着,差点不想起来走动消食一下。
摆手示意麦黄无须扶着她行走,披上斗篷的周半夏便慢行着去往前院理事厅,也好多走动两步消食。
不多走动两步,她还真怕吃多了胖了,以至于来日生产艰难;不吃嘛,又怕不利于胎儿发育成长。
她可太难了。
庭院花坛那一处的腊梅,绽放出一朵朵金黄的小花,愈发多姿多彩,无须走近,寒香直扑鼻间。
理事厅这里,负责制香坊的女管事顾有莲和顾大有媳妇,也就是麦黄她娘,在此等候有一柱香的工夫。
周半夏自认她不是苛刻的性子,早已有言在先,无须太早到来,若有来早了,只需进偏厅等候便可。
奈不住一个个的来她这里就勤快得很,不止总会比她预定的时辰早两刻钟到来,还老老实实的待在廊下。
见大冷天的她们两个人,急匆匆之间将手中一把笤帚递给一旁小丫鬟,一人相迎而来,一人还想去打帘子。
周半夏便好笑不已,懒得问她们怎么不进偏厅等候,说不依的,还不如她早点进理事厅,也好让她们早点进里面暖和一下。
问了?
一个个超多理由,不是怕身上还有不利于孕妇胎儿的余香,就是比划着她们自己身上穿的可暖和了。
用轩子的话来说,女管事一个个都跟顾大昌他们几个男管事较劲来着了,大有她们可不比爷们差劲之势。
进了理事厅,周半夏也不着一时半会儿处理事情,先等小丫鬟上姜茶,让她们暖和一下去去寒气。
与此同时,她如旧让麦黄去外面知会一声门房婆子,接下来有管事到来禀事,先让他们进偏厅等着。
相比起管事妈妈,周半夏还是习惯用使唤身边四个大丫鬟。
两个管事妈妈,包括顾大昌家的那位内管家,她们三人就被她托付重任,不是负责针线房,就是私库。
即便是顾大昌家的,这位西路院内管家也是被周半夏任命为直接与周墨兰对接,负责人情往来等事宜。
总之,在孩子还没有出生之前,她是怕了这三位在耳边叨叨个什么又不能乱动了,什么不能乱干了。
麦黄她们四个大丫鬟虽说也是免不了吧啦吧啦的念叨个没完,但她们四个到底年少,又各尽其责。
只要她稍稍把她们打发出去找谁,要干什么的,好应付得很,稳赢,不像顾大昌家的的和两位管事妈妈。
她们三人就不好对付了,找借口把她们三个人都派出去干什么,她们三人还贼精的让小丫鬟寸步不离她左右。
制香室的女管事顾有莲今年三十有六,与她男人一样,上一任主家原本是广平府一户粮商人家。
到她男人随同这户人家大少爷走商路上不幸与主子染病过世之后,不止成了寡妇,还连带儿女一起被发卖了。
许是当地牙行心知世人嫌她孤儿寡母的三人晦气,就转到了真定府,机缘巧合之下,孤儿寡母便被周半夏买到手。
这位前后被冠以主家姓氏的坚强母亲,也是周半夏至今为止,手上人手里面能写会算不多的一员。
原本她也是竞选中的管事妈妈人选之一,但不等周墨兰面见,她便主动找周墨兰禀明只想帮主子守住制香坊。
虽说她不主动提出这一点,以周半夏的心思,制香坊的成员是不可能随意调任,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位有心人。
她就不惜以自身命运多舛,和周墨兰诉衷肠,连不止夭折了两个孩子,还有一个没有坐稳胎小产了也说了。
此时这位坚强的母亲顾有莲见自己身上不带寒气,便走进周半夏前面躬身施礼,开始禀报起制香坊现有多少存货。
待一旁的麦青搁笔,她又开始禀报起现今制香室调制中的几款香型近况,以及调制中几人近来表现如何。
虽然她不管制香方子,但还是能看得出谁和谁走近,还是尽自己所能尽量将近一个月来的所见所闻告之周半夏。
主要是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