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半夏震惊地瞪大双眼,不愧是一脉相承的田家血脉,这也信,难怪一个个把废材当成了时运不济的天才。
“田二狗子倒不是像他大外甥一样编出来的算命那个说法,他是确确实实有算命先生在他家门口算的命。
有一年也是差不多下雪的时候吧,老太太和老爷子吵嘴回娘家,爹和大姑一起去外家找老太太回来。
当天住了一宿,第二天有算命先生上他们村子里,路过他们家的时候,那时他们家院墙还不是围墙。
就是杖子围了一个大院子,当时爹和大姑要拽老太太回家,田家一大帮人劝的劝,还有放话他田家姑奶奶容不得被欺负什么的,算命先生就停下来说了大通算语,意思观老太太的面貌是有后福之人。
然后,当时咱们家老太太她娘亲还在世,她就邀请算命先生进屋,有意思的是,那算命先生也不进去。
当场主动帮田家人起卦看相算命,轮到一帮孩子的时候,他说孩子太小不能算,只说是有大福运的孩子。
说完连卦金没要就走了,想让他再说些,拦都拦不住,但这位算命先生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田二狗子说的。”
就田二狗子有大福运?
“有没有可能其实就是那位眼神扫了一圈,刚好开口的时候目光落在田二狗子身上,其实是指你爹?”
“你还真信算命那一套?”顾文轩失笑摇头。
“以前不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拼命干了,而如今嘛,是有些相信了,累死累活,还不如有个好八字。”
“扯淡。你看看你什么都不干,光躺着等吃,会不会钱财往你手上跑——”顾文轩差点咬到舌头。
什么不好举例,还说到钱财上!
“说呀,接着说。”周半夏不等他说完,打断笑道,“我不就两辈子忙死都不如你们送的更多。”
“……我可以改口吧?”
“不听狡辩,休想转移话题。好比说,这里!”周半夏手指主卧室内,“你说说是谁花的钱,怎么就在我手上了?大冤种,哈哈哈……”
顾大冤种哭笑不得地扶住笑得差点要滚到地上的媳妇,“小心我闺女,我们两口子之间谁赚谁亏不一定呢。”
“你就嘴硬吧。”
为我生儿育女的不就是你个傻媳妇,还乐?!可惜这话不能说出口,听到该要炸毛了,顾文轩果然认怂。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外面好像散了,你听听,田老头老俩口是不是出来了,是不是要走了?”
顾文轩侧耳静听,“还真是要走了,可算滚蛋了。你先让我出去,你自己在这里歇着,老实点,预知后续等我回来。”
周半夏当即将他“扔”出去。
外面。
田老头眼瞅着在顾二柱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只能拉上还想缠着刘氏攀谈的老妻告辞离开。
二柱子媳妇又不是自家大闺女,这里头外甥都不帮舅了,还能让外甥媳妇应承不成,没脑子的老娘们。
再赖着不走,别说外甥媳妇,连外甥都要给你当舅娘的脸色瞅了,还不如客气点走了去找大姐唠唠。
大姐总归是二柱子亲娘,是二柱子媳妇婆婆,只要说动大姐出面,不信他二柱子两口子敢不孝!
出了顾家大门,还有余财带人提着灯笼护送田老头老俩口回顾家老院,倒无须担心把人突然给“走丢了”。
对于自己这个舅舅,顾二柱自认很了解。
不如他所愿,还有的想要折腾,要不让余财把他们老两口子送到老太太眼皮底下,随时都有可能来个深夜“失踪”。
等第二天在他们田家找到了,又说什么没脸见人了,再来个冻着地躺在炕上,在你这个外甥家出来的,你有没有错?
不管对错,快掏银子给你舅看病吧。
就是给了银子,理还站他们那一边的里外不是人,说这么大岁数了,你当外甥的都不留舅,唾沫子都能淹死人。
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开,看着走了有一小段路,不会找什么借口再倒回来,顾二柱暗松了口气赶紧让门房关门。
接下来不管是再来个深夜不见了,还是冻着要银子修养身子骨啥啥的,统统都与他无关了。
被坑过一回,再被坑,他就是猪!
“爹。”
“你们出来干吗?”顾二柱颇为好笑地看着出来迎接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怕你们老子斗不过他?
要是你大舅公来了,爹倒不好意思糊弄他,他不像这个打从把大闺女许给你大伯就不拿其他外甥当人看。
二狗子咋会变成这样子,就是他这个当老子造的孽,不管有理无理,他都站他儿子那边还老惯着。
这下子好了吧,在整个青阳县出名了,连儿媳都敢闹分家让他老俩口带他宝贝疙瘩一家子去老房子过了。
那个老房子,你们两兄弟还记不记得就是他们村尾那个茅草房?早塌了,和骂他们老俩口去死有啥两样。
活到这个份上也是少见了,起先居然还想让他宝贝疙瘩上三丫作坊干活,那是啥玩意儿,吓死人!”
顾二郎和顾文轩两兄弟不由笑喷,连一旁跟着刘氏出来的小宝丫捂住小嘴还是发出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