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多有诗意,而她则约三更半夜。又不是周扒皮,还半夜偷鸡来了。
老槐树上,周半夏从高往低便见前面有道颇为熟悉的身影疾步而行,她赶紧发出暗号,“喵~喵喵~”
顾文轩脚步一滞,扫视四周着,“喵喵喵,喵~”
“喵~”
顾文轩大喜,撸袖子,一个冲刺向前,正要爬上树梢,就见周半夏风姿不减当年的利索爬下来。
“来了多久,怎么知道我会从这条小路过来的?我正心想着如何不惊动你家左右邻居家养的狗。”
周半夏来不及回话,一手指向不远处高耸的麦垛,一手拉他快跑往那边跑去,到目的地,利索蹲下。
“没多久,半个小时不到。”至于如何猜到,多简单,谁会傻乎乎的从村尾住宅密集的地方绕过去。
村口就清静多了,再不远就是大道。如今秋收刚结束,田间四下空旷,连路旁树木都快枯黄凋落了。
昨晚她可没少出来踩点,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该进家里里看看,即便是讲话也比待麦垛这里方便。
而且,她这两天逮着机会已经测试过了。她本人能进空间走动,就连家里的猪和鸡被收进去也能自由走动。
就是不知为何这个家单单在她身上,连着两天一直没见轩子有使用过里面东西,或有他进来过的痕迹。
“我给你变个魔术。”
“行啊。”
“人别靠在这上面。”要是连麦垛一起带进去,真不知自家小二层客厅就是挑空的,还能不能塞进去。
顾文轩不解,但还是抱着周半夏避开了,正想开口调侃何时学会了魔术,一个恍惚,眼前突然一亮。
刚刚还是月色黯淡的大晚上,突然亮如白日。顾文轩不适地闭眼,再睁开,看着眼前熟悉的地方。
自家客厅?
不会有错。
“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按理不会的,昨晚她还拿麻醉木仓上老院找两个老的测试过了。
“没!”顾文轩回醒,看着异常紧张的周半夏,暗暗吁出口气,“好得很,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周半夏认真看了看他脸色,见确实不像是安慰她的样子,“就是有一点点不舒服,肯定要跟我说的。”
顾文轩赶紧拉着她站起身,先转了一圈,再蹦一下,“看,好着呢。来,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详细的,我也搞不明白。就是小半夏十岁那一年救了高老夫人,醒来后身上多了一间仓库……
稀里糊涂的我倒进来了……之后突然发现原来那就是我们家二楼储藏间,就是衣帽间里面那个暗室。
我们原先存在里面的那些压缩干粮和换的那些古玩字画全都没了,倒是那个保险柜里面的东西还在。”
顾文轩蹙眉听完,“这些不重要,没了就没了。你这几天有没有觉得人很累,头疼或是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这个很重要。相比起你如今能看得见又进的来,人家小姑娘就只能看到储藏间还不能进来,根本不是一码事。”
“明白。”周半夏拉着他继续上楼梯,“我不会拿自己安全开玩笑,这两天有密切关注自身有何异常没有。
要有问题,我肯定不会带你进来。说来奇怪得很,原以为呛水了,怎么也得养个两三天时间,才精神吧?
结果你猜怎么着,当晚我打动揍五六个人轻轻松松,就是昨晚半夜来回跑,今早起来还觉得精力充沛。”
转角便是二楼小客厅,顾文轩无语地睨了她一眼,拉着她率先一步朝主卧走去,“昨晚半夜来回跑?”
周半夏讪笑,“看你一直没有进来的动静,想试试能不能把你拉进来,又不好拿自家人当试验品。
正好想听听那两个老家伙私底下有何想法,谁知他们还打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主意,总要提防一二。”
道理都让你讲了,不愧是业内出名的金牌销售头子。“那试探过后,听他们说了什么没有?不许隐瞒。”
“就是相互埋怨骂人,半夜连大声骂都不敢,生怕被哪个儿媳偷听到。有那么一桩丑事,够他们内部闹了。
再说了,我不是说了嘛,又拿高府狐假虎威,又动手揍得他们疼都找不着淤青的,应该是被我吓唬住了。”
顾文轩倒是相信周半夏说的这点。他老婆学过防身术,防得就是职场骚扰。被她敲晕的就不下一巴掌人头。
哪怕婚后出现干旱严寒造成粮荒期间。虽说住高档小区,郭嘉也有储备,但还是避免不了有宵小之辈需要震慑。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敢动他老婆主意,敲晕都是轻的。他是没权没势,但好歹爸妈给了不算蠢的脑子。
“最起码短期内不敢作妖,周族长已经放话,我家里谁少一根毫毛都算他们头上,等着除族好了。”
说话间,两人从主卧进衣帽间,周半夏打开储藏室伪装隐蔽木门,顾文轩便见里面还真有不少东西。
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架子上有木匣子,墙角齐整码放着大小一致的箱笼,中间还有好几头箩筐与布袋。
也确实如他老婆所言,原先架子上的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