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两人就在船头,吃着船家刚打上来的鱼。
陆钊拿出看家的本事,给沈青言做了一桌全鱼宴。
清蒸,红烧,烤。
陆钊走的这天。
大家伙亲自送他出城。
一路上,都在瞧沈青言发髻的陆钊,没看见那支簪子,隐隐的失望着。
“陆大哥,包裹里有各种药丸,还有你的换洗衣服,银票在荷包里,另外还给你缝了几张银票,在你中衣的夹层里。”’
陆钊颔首。
絮叨着的沈青言又拿出另外一个小荷包:“里面有我专门给你请的平安符,你收好。一定平安回来。等你回来,我、我就带上那支簪子来接你。”
沈青言犹豫一下,终于还是将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
“真的,青言,你没骗我。”
陆钊欣喜若狂的抓住沈青言的胳膊。
“不骗你,所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我保证,我一根头发丝都不少的回来。青言,你等着我。”
觉得天都亮了的陆钊忽然抬手,遮住沈青言一边脸颊,阻挡住大家的视线,低头在沈青言另外一边脸颊上,啄了一口。
温热的触感,顿时让沈青言脸爆红,看他的眼多了几分羞涩。
“青言,等我。”
怕自己在逗留下去,不想走的陆钊,退开几步,蓦的翻身上马,腰悬长剑,打马扬鞭,疾驰出去。
走出一段蓦的又拨转马头,回望下站在原地的沈青言。
“等我!”
响亮带着欢喜的声音,随风传来,吹进他们每一个人的耳朵。
沈青言红着脸,接受他们大家的审视。
得得得,蓦的,陆钊又一阵风似的疾驰回来,俯身,伸长胳膊一捞。
把沈青言捞在马背上,坐在他身前。
“陆钊!”
搞不懂陆钊这个举动的沈青言,喊着他名字的声音,无端生出几分的甜腻。
吁!
奔出去一段,陆钊停下马。
珍而重之的,从怀里掏出红绳缠绕的那块鸡血石。
“这个忘记给你了。我给你带上。”
陆钊抖开红绳,将鸡血石戴在沈青言脖子上。
“我真舍不得走。”
很舍不得,很舍不得。
“好了,送我回去。”
沈青言抚摸着挂在脖子上的鸡血石。
“嗯。”
给陆钊这波操作,惊呆的大家伙,刚缓过神。
就见陆钊,骑着马将沈青言送回来。
“你们大家照顾好青言,等我回来。”
陆钊冲他们挥挥手,拨转马头,这次是真的走了。
“小姐,你跟陆钊?”
竹影代表大家开口问道。
沈青言咳咳两声。
“就是你们看见的这样,走吧,回去。”
回到城里。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
沈青言走下马车,就见沈父提着个食盒,在她们家门口,来回踱步。
见着她回来,几步上前。
“言儿,你回来了。”
看着他脸上讨好的笑。
沈青言忽然觉得烦躁无比。
一股无名火在心里乱窜,蓦的脸色一沉。
“沈大人,你也是识文断字的人,做人最基本的言而有信都不做到吗?当初你们逼我替沈玥嫁给顾家。
怕我去顾家因为货不对板,给你们惹来麻烦,成亲前一天,叫来族长,亲自将我从沈家除名,写下断亲书。
现在出尔反尔为的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看在父女一场,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如果在继续,我不介意把断亲书,送到太后娘娘她老人家面前.”
这还是沈父前来找沈青言后,她第一次对沈父说这么多话。
沈父臊的那张依稀还能看过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哆嗦着手指,指着她,喘着粗气:“逆女,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认的人畜生不如,活该你被侯爷休弃。”
沈青言呵呵两声,这是终于不装了。
“回吧,以后不用再来。”
沈父气的牙根咬的咯吱作响。
对着沈青言已经走进大门的背影:“你这样不孝不悌的孽障,看将来有那户人家愿意娶你。你也就只配跟那些无知无识的下三滥一起鬼混。”
吱呀。
走在最后的花叶将大门关上。
沈父对着紧闭的大门,愤愤地的转身。
“侯、侯爷。”
“沈大人,本侯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本侯不介意找邹御史喝喝茶,摆谈摆谈。”
一听邹御史,沈父瞬间歇菜。
“顾侯爷,唉,算了,算了,就当这是老夫为言儿做的最后一件事吧。养儿方知父母恩,迟早有一天你们会明白。”
沈父念叨着,怀揣着一颗老父亲的心,戚戚然的上了马车。
顾西岑嗤笑出声。
庆幸自己,幸好及时跟沈玥扯清了关系。
不然沦为全诚笑柄,近在眼前。
心气不顺的沈父回到家,头顶蹭蹭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