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蒙了:“再没有醒来?”
陈老夫人点了点头,她的眼眸里是历经沧桑的平静:“我先生是在梦里死去的,无病无痛。”
“后来,我接管了家里的生意,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幸好有先前的积蓄支撑着,倒也勉强能让我过活。”
看着满屋子古董和接我们来的私人飞机,我对“勉强过活”有了新的理解。
从陈老夫人的话里,我猜测开口:“难道是木偶作祟?听闻有很多秘术可以借助媒介透支寿命以换取财富。”
陈老夫人赞许的看了我一眼:“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后来我特意拿着木偶去请教了一位有名的巫师,他坐实了这个说法。”
“这东西来自一个名唤福恩会的组织,那组织兴起于民国时期,最辉煌的时候甚至可以和洋人分庭抗礼,只可惜后来落败了,就渐渐没了踪迹。”
“那巫师告诉我,他最后一次见到福恩会的人,是在民国四十年。”
民国四十年,我默念着这个年份,突然灵光一闪。
等等,当初罗子鸳从南洋返回家乡看望罗梦瑶,不正是民国四十年吗!
我心情激动,和陆知君感激的拜别陈老夫人,临行前陈老夫人又一次询问我可否割爱,她愿意拿出一千万。
我的心可耻的动摇了,又被脖子上的红线紧急叫醒,苦笑着开口:“实在不是我拿乔,只是如今我被这鬼东西缠上了,割舍不掉了。”
我故意含糊其词,让陈老夫人以为我是被木偶缠上了,果然,陈老夫人眼里流露出同情。
她理解的点了点头,派人送我们离开。
出了这栋荒野别墅,我忙把民国四十年这个关键线索告诉陆知君。
陆知君若有所思,突然问我知不知道罗梦瑶的生辰八字。
我下意识想说不知道,岂料就在此时,我身体突然一凉!
一双冰冷的手缓缓托住我的下巴,我的嘴顿时不受控制的张合:“民国十五年八月初六辰时……”
我居然就这么说出了罗梦瑶的生辰八字!
我震惊恐惧的瞪着陆知君,拼命提醒他我的不对劲,陆知君眼神猛然一厉,大手挥向我身后:“孽障!”
一股至刚至阳的真气袭上我心口,仿佛烈火灼烧冰雪,刚刚控制我的那股寒气瞬间消弭了。
我身子一软,被陆知君结结实实抱在怀里。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感受着心口残留的寒意,一阵后怕。
陆知君拉开我的衣领,我低头一看,那条血线已经粗了整整一倍。
“罗子鸳……她一直跟着我们……”
我有气无力开口,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和陆知君对视一眼,紧接着二人扭头跑回别墅。
却已经晚了一步。
刚刚还在和我们言笑晏晏的陈老夫人已经没了呼吸。
她端坐在刚才的位置,甚至面前的茶杯都散发着袅袅热气,而那个和我相似的木偶正不偏不倚插在她心口处。
血流了一地。
我心脏猛烈跳动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是我们害死了她……
我被愧疚淹没,眼泪大滴大滴落下了。
陆知君面色沉重的上前合上了陈老夫人的眼睛,为她念了很长一段《往生咒》。
这种情况照理是要报警的,可警察绝对不会信那些所谓的鬼神传说,最终是陆知君打了个电话。
很快头顶响起了直升飞机的声音,三五个警察和法医下来,和我点了点头便走进别墅。
我呆呆坐在门口,双目无神。
陆知君不知何时走过来握住了我冰冷的手,发现怎么也捂不热之后,他低声开口:“小薇,你还记得我说的吗?”
“人各有命。”
“陈老夫人的劫数在今日,她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我心里根本无法释怀,只有满腔愧疚,我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我们,她本可以躲开木偶的报复,安享晚年的。”
陆知君的声音无比冷静:“如果她真的可以躲开,就不会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了。”
“木偶身带诅咒,她却两次向我们提出购买,你想过为什么吗?”
我惊讶的看向他。
“木偶落在他们夫妻手中,当他们第一次使用木偶后,一切都不可挽回。”
“你道行浅,看不出来其中差别,陈老夫人的木偶血煞气是你手里的数百倍。”
我呼吸急促,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陆知君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突然转移了话题:“刚才我算了罗梦瑶的生辰八字,发现她命中有一独子,如今还在人世。”
“或许他是个突破口。”
我心里一团乱麻,满脑子都是陈老夫人的事,如今猛然听闻罗梦瑶居然还有亲人在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无论如何,活下来才是最要紧的。
我心里那股劲儿瞬间就回来了,从地上蹿起来,刚好看见刚才进去的几个警察和法医抬着陈老夫人的尸体出来。
他们再和向我们点头问好,就沉默的抬着尸体走了。
“他们是专门处理特殊事件的。”
我隐隐猜到陆知君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