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蚺张着比水桶还大的血盆大口直咬伤我的脑袋。
陆知君眼疾手快,一记雷符丢进它口中。
随着噼里啪啦几声电流声响,森蚺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一动不动了,身上还冒着缕缕灰烟,黑绿色的液体染透了整片荒原。
“这么荒凉的山上,怎么会长出如此大的怪物。”我连连感叹。
像森蚺这样比原始森林的巨蟒还庞大的生物,要么是深山老林里修炼的老妖,亦或是人迹罕至的地方长出来的生物。
且不说这阳明山上还有座道观,妖邪怪物不会轻易踏入这里。
光是这山,植被稀疏,动物也极少,是容不下这样的庞然大物生存的。
陆知君徒手从森蚺身上拔下一块鳞片,细细端详了片刻,若有所思。
“这东西不是阳明山的。”
他忽而看向西边方向,此时烈日当空,照耀着那边雪山金顶,美得不似人间的景色。
路上小东同我们说过,那就是高原的神山,莫奈山。
无论从高原各处,都能看到那座雪山矗立在远处,就如同高原的守护神。
“你是说这森蚺是从莫奈山过来的?”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眼底的意思。
陆知君“嗯”了一声,正要开口,忽而看向我的身后,眼眸一眯。
他几个闪身把跑出十几米远的人摁倒在地,反剪双手压了回来,正式趁我们不注意,企图逃跑的宝三。
我从地上捡了根木棍,敲了敲他油光蹭亮的脑袋。
“我们好歹又救了你一次,不说感谢,这忙着去投胎还是做什么?”
宝三见到我们竟然跟被森蚺追杀一样害怕,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两股战战。
“谢谢二位大师救我小命,等我回去之后,一定奉上可观的报酬。”
“但我现在还有急事要做,就不在这里当个二位大师了,我我我这就走。”
他脚底打油的又要溜,没等迈开步子,就被陆知君勾着后脖领拽了回来。
“我说让你走了吗?”
他声音微沉,漆黑的眸底透着摄人的意味,宝三双腿一软,立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涕泪横飞。
“陆大师还有什么吩咐尽管提,我真的有急事。”
陆知君把他揪起来,语含压迫。
“我问你,你师父一甄老和尚去哪儿了?”
话音落下,宝三抖得更厉害了。
他压根儿不敢抬头直视我俩,脸色涨红,支支吾吾。
“我,我不知道呀!师父他老人家法力高超,来无影去无踪,我哪能晓得他的下落。”
“休要装蒜!”陆知君手上用力,宝三立刻被收紧的衣领勒得喘不过气来。
“你今天要是不实话实说,我们就把你丢到莫奈雪山上去。那里灵气充沛,又无人可居,正是各种比森蚺还可怕的怪物栖息地。”
“你那么能算,不如给自己算一算,去了上面,能不能活满一个小时。”
“不不不,求陆大师大发慈悲饶了我吧,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真的不知道师父的下落啊!”
他眼里尽是惶恐,那样子快要吓尿了。
我可不想闻尿骚味儿。宝三这个人可没什么忠诚和信任,最是两面三刀,胆小奸猾。
这种人也不会得到一甄老和尚的信任。他说不知道,应该是真的。
我拦住陆知君要揍人的拳头,木棍戳了戳宝三的绿豆小眼。
“行,我就当你真的不知道。”
“现在我给你一条活路,关于一甄和尚做的那些事,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敢撒谎一个字,我就废了你一只眼睛。”
“是是是,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说了后请沈大师一定要放了我。”
宝三哆哆嗦嗦的,说了不少一甄和尚的往事。
一甄和尚师从一个已经圆寂的佛门大师,一生降妖除怪、驱邪捉鬼的本是尽得真传,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在身的。
可惜人到中年,眼看肉体越来越腐朽,无法抵抗自然规律的老去,一甄和尚的心境开始变了。
他认为师父一直在骗他,潜心修炼,广积阴德并不能延年益寿。
加之他还有个师弟,独自在深山中创了一个小寺庙,虽然香火不如金蝉寺,可那师弟天赋颇深,差不多的年岁,竟然比青年时还要神采奕奕,丝毫没有衰老的痕迹。
一甄因妒生恨,认为师父对他有所隐瞒,偏心师弟,把最上乘的功法都传给了他。
几次找师弟讨要无果后,不知在哪里得到一本邪门功法,认为另辟蹊径,采纳阴邪之气,才能令功力大增,直至与山川河流同寿。
从那以后,一甄和尚四处捉拿妖魔邪祟,尤其是女子的鬼魂,怨气越重,对它的功效越大。
他还残害生人,利用他们的肉身和厉鬼的魂魄来制作无数的人傀。
既能为自己提供源源不断的阴邪之气,还打算利用他们对付他的师弟,夺取师父留给他的上乘功法。
“师父确实没跟人透露过他要去哪里。不过离开前他手里已经有四十八个人傀,我猜他可能会去若水寺,对付他的师弟,临渊大师。”
我们放走了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