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几年,也难过了好几年,可是他从没想过宴寻竟然如此轻易地向他道了歉。
一时间竟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刚才热闹的病房忽地寂静......
就在这时,周泽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又是个陌生号码,而且打的还是私人号。
周泽原本打算顺手挂掉,可想了想,又接通了。
“喂?谁啊?”
“——楚停云。”
听筒里传来男人清润好听的嗓音,带着一点成熟男性特有的磁感,连周泽都觉得耳朵有点痒。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楚停云是谁。
周泽脸色一变:“你......”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就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麻烦转告一下宴寻,既然他醒了,明天下午两点来一趟民政局,我们尽快把离婚办了。”
“离婚?!”
周泽“唰——”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当即就黑了。
“楚停云,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宴寻他出了车祸,人才醒没多久,而且他现在......”失忆了。
但对方直接打断他,又说了两句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宴寻在旁边听见了全部过程,他看着周泽手里的电话,心想:
——原来那个人叫楚停云。
但这是周泽没注意宴寻的反应,他似乎被那人最后两句话震惊到了,缓了好几秒才回神。
不过下一秒,他就咬牙切齿立刻要回拨回去。
叮——
短信声打断了他的拨号。
楚停云发来了具体位置,是民政局旁边的一家咖啡厅。意思大概是正式办手续之前,他和宴寻还有些话要聊聊。
这颐指气使的姿态把周泽气得要死,然而等到他再打过去时,楚停云竟然已经把他拉黑了!
“靠——!”
这夫夫俩真是一对!
上次宴寻拉黑他也是这么一套流程。
一通电话,一条短信,然后拉黑。
往事重现,周泽觉得他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宴寻看着站在床边的好友,对方脸上一片阴云,胸膛夸张地起伏着,一看就是气狠了。
再想想刚才周泽回复对方的话,宴寻很快猜到了来电人的身份。
“他打的?”
虽然这么问,但宴寻其实已经确定了。
“他要......跟我离婚?”
说这话的时候,失忆的宴寻其实并不怎么难过。但周泽可不这么想,他是真的认为宴寻喜欢那个男人已经到了为爱发疯的地步。
要是现在离婚,那宴寻还活不活了?
然而事发突然,周泽又是当着宴寻的面接的电话,现在想瞒着对方都不行。
他前思后想,纠结许久,最后索性如实相告:
“对,他说离婚的事情是你们早就决定好了的,只是因为你出了车祸才耽搁了这么久。”
周泽深吸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明天下午两点,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离婚啊。”
宴寻陷入沉思,
“他连离婚都不直接跟我说,还要你转述。”
其实这句话只是宴寻在思考时的陈述而已,但落到周泽耳朵里就是他伤心欲绝的独白。
“宴寻,你先别急。”
周泽没意识到这时他已经把之前的怨愤都抛诸脑后,正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安慰兄弟了。
“其实吧,我觉得你离婚也不是什么坏事......”
宴寻没答话,他在思考——
现在的情况是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跟男人结婚了,当初还为爱发疯甩了暗恋多年的前女友,删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最后,他还被对方甩了,即将成为一个离过婚的男人......
真是够离谱的。
宴寻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问:
“理由呢?他为什么非要跟我离婚?”
“......”
周泽面色为难,犹豫再三,似乎难以启齿。
宴寻追问:“为什么?”
周泽支支吾吾的:
“寻啊,其实就是......你俩嗯......不太和谐......”
宴寻没懂:“不太和谐?”
周泽抓耳挠腮:“哎呀,就是那个......”
即便整个房间现在就他们两个人,他也要凑近过来,像做贼一样悄悄跟宴寻说:
“那个......你懂的。”
宴寻面无表情地把人推开:“我不懂,说清楚点。”
“就是.......”
周泽很着急,可声音却压了又压,
“就是夫妻......夫夫结了婚,日子过得久了,生活上不都多多少少有点不和谐嘛,这种事很正常,你别难过,也别太有执念。”
宴寻眉头轻皱:“就因为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矛盾和摩擦?”
周泽无语:“......不是这个摩擦!”
宴寻:“你到底想说什么?”
“......啧,既然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