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只把谢春山的茶叶丢进了开水里,就见茶叶在锅里散开,开水顿时被染红,谢熠夺露出满意的微笑。
这是他的第一次尝试,心里很有满足感。谢熠夺舍不得离开锅。
沈昀昀就是只馋猫猫,他踮着小脚脚:“宝宝也要看。”
谢熠夺把沈昀昀抱了起来,就见锅里咕咕咕地煮着,十个胖乎胖的鸡蛋在赭红色的茶水里,咕嘟咕嘟滚动着。沈昀昀也跟着咕噜一声咽了下口水。
谢熠夺心里的满足感顿时又高涨几分:“别着急,一会儿就好了。”
沈昀昀:“宝宝不着急。”
说着又咽了口口水。
过了会儿,沈昀昀瞅着胖乎乎的鸡蛋:“哥哥,鸡蛋煮好了吗?”
谢熠夺也拿不准,不过他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好了吧。”
他把沈昀昀放了下来,关了火,就去捞鸡蛋。沈昀昀:“哥哥,把鸡蛋放在凉水里冰一冰,就不烫手了。”
谢熠夺:“嗯。宝宝好聪明。”
谢熠夺由衷地觉得沈昀昀是个聪明的宝宝。谢熠夺果然接了一大碗水,再把鸡蛋捞起来,放了进去。
沈昀昀吸溜一声:“哥哥,好好吃。”
谢熠夺:“宝宝还没吃,怎么就知道好。”
沈昀昀理所当然地大声说:“哥哥做的当然好吃!”
在煮的过程中,沈昀昀已馋到不行了。
谢熠夺笑眯眯的。
此时谢春山坐在书屋里,看财务报表。这些数字都很满意,他虽然年纪大了,但并不是老古董,十多年前就开始转型升级,现在,很多企业都在有样学样,但他已把这些昔日的竞争对手抛到太平洋那么远了。
但谢春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他又看了遍财务,很好,没有任何异样。所以这种不踏实到底是什么?
下一念,不好,是自己的乖孙子出事了吧,他是不是磕着,摔着了?
这样一想,不守旧但迷信的谢春山就坐不走了,急步从书房里出来。
客厅没人,厨房却传来动静。
熠夺在厨房?现在家里的保姆不在,他在里面不会烫着吧。
谢春山几乎是小跑进了厨房,就见谢熠夺与沈昀昀一大一小坐在保姆日常择菜的小板凳上,他们面前有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大碗,里面放着几个被染了颜色的鸡蛋。
沈昀昀手里拿着剥了壳的鸡蛋正在往小嘴里塞,他完好无损的孙子拍着他的背:“宝宝吃慢点,别噎着。”
沈昀昀一边“嗯嗯嗯”的点着小脑袋,还一边往嘴里塞。
是自己多心了,谢春山定下神来。不过下一刻,他吃惊地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这两个怎么跑到厨房里来了?
沈昀昀一见谢春山,就怕他找麻烦,而且他现在吃得饱饱的,心情舒畅,沈昀昀就用奶甜奶甜的声音大声叫:“爷爷,爷爷。”
谢春山觉得脑子被这个奶腔冲击一下:“你们怎么在这里,谁煮的鸡蛋?”
这个时间,保姆都不在的。
沈昀昀站了起来,他真觉得谢熠夺太棒了,明明进厨房都被秋茉莉禁止的,却煮得出来茶叶蛋。而且,还这么好吃。
其实这么短的时间鸡蛋不可能入味,他们也不知道要把鸡蛋敲碎,谢熠夺也没有放大料与盐来调味,说是茶叶蛋,除了外壳颜色变了,和白水蛋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新鲜鸡蛋怎么都不会难吃的,沈昀昀就觉得这鸡蛋好香好香。
沈昀昀十分骄傲,黑大眼睛发着光,十分自豪地说:“是哥哥煮的茶叶蛋,好吃得不得了!”
谢春山:茶叶蛋?
谢春山的脑海响起一道警钟。他有一种不股的预感,但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他试着问了一句:“你们在哪里拿的茶叶?”
因为沈昀昀的夸奖,眼睛带着笑意的谢熠夺说:“在爷爷的书房里拿的。”
谢春山掉头就走,像是有团火在烧他一样,让他一刻也呆不住了。他才从拍卖会上拍回了大红袍,就二两花了他几百万的红茶。这东西不是贵,而是量少,一年的产量也不过那点。为了这二两,他都提前踅摸了好长时间。
这两个小东西,不会这么巧的,就把他的大红袍给拿了的。
谢春山几乎是跑到了书房,几步冲了进去,把保鲜柜一拉开,脑壳顿时嗡嗡作响,整个人都被抽掉了精气神。
他还不死心,又再次翻找了十几遍。
没有,哪儿都没有。
谢春山甚至把书桌都找了一遍。
等谢春山再次回到厨房的时候,他又老了几岁,连日常挺直的背这一刻都驼了。
在厨房的地上,包大红袍的纸,触日惊心地躺着。
谢春山一颗心拔凉拔凉,整个人都被镇在千年冰层里,然后就觉得自己的怒火开始一点一点地聚积。
沈昀昀还不知死活,拿着一粒白亮亮的鸡蛋,嘴里含混地说:“爷爷,你吃鸡蛋吗?”
谢春山呆看着这枚茶叶蛋。
鸡蛋也没破壳,鸡蛋是鸡蛋,茶叶是茶叶,这不是浪费吗?
谢春山抬手指着沈昀昀的手指在